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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发,直到宫门口分别,他才微微垂眼,声音若深渊低鸣:“方才为何不出声帮舅舅?”

太孙默然,低声道:“侄儿何能,可帮舅舅?”

“胡说八道!”常继难得掩不住怒气,“你气我怨我也好,在外,你我就是一路人,没了常家,也没有你。两年前放你去泰州胡闹,要不是常家拼着损失千人,也要把你弄回来,怎么会让君意沈带功而返……”

若有旁人在此,断然大吃一惊。想不到一向冷静稳重的常继,会对如今高居魏王之位的君意沈直呼其名。太孙却嗤然一笑:“舅舅这话又是说给谁人听?好似计划将德王叔弄死的不是你们一般……”

“你……”常继狠狠地瞪他一眼,抬头四望了片刻,才道:“说这劳什子有什么用,你手上该沾的血不该沾的血都沾了。与其和舅舅争辩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坐稳东宫吧!”

“这就不劳郑国公费心了。”一声醇厚低沉的嗓音从宫门后传来,不一会儿,那人便走出。乌须墨发,风姿卓荦,浑身自有一种经年沉淀的气质,正是如今担任太孙洗马的高彻辰。他拱手朝诸人一笑,“在下自会辅佐太孙殿下,直至荣登高位。”

常继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但碍于高彻辰渊华宫出身的武功和手下,只得一甩袖子走了。

太孙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高彻辰,你听好了。”

“是。”

“待我登基,第一件事,就是革除常氏外戚。”

高彻辰眯眼浅笑,将头俯得更深了。

“是。”

听着他附和的回答,他总算笑了一声,转身往殿内走去。

“你说渊华宫要搜集天下武学,做得怎么样了?”

高彻辰眼光微斜,笑道:“进展了些许,在下这一代与上代弟子年数差异不久,江湖武学新生不多,此事无须急。当下最急的是……”

“我知道,”太孙皱了皱眉头,忽然停下脚步,问道,“说起来,那人被我关了两年了吧?”

“是的,诸般刑罚都用过了,镇国侯府的管家还是一言不发。去年夏天,您就把人逼疯了。”

太孙转过身,静静地盯着他:“高彻辰,你倒是敢说。”他顿了顿,继续朝前走,“也罢,疯了就疯了,可惜疯了也说不出财宝藏在哪,这才叫人烦闷。我都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有财宝被埋了……”

“太子府和镇国侯府都被抄家,可两府的家产加起来,还不及您母妃手中那本太子府账薄的一半,可见确有问题。”高彻辰从袖口掏出一把折扇,徐徐展开,递将过去,“在下劝殿下再试一次,对付疯了的人自然有疯的办法。”

太孙只低头看了一眼,唇角便上扬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弧线。

那扇面上,端端正正写了个“伪”字。

第115章 无妄长计

秋阳暖暖,御花园内的瑶台玉凤菊开得正好,带着一丝清凉的香息,飘散在宫阙中。

两个宫妃穿行在其间,一人着浅粉,一人朱彤。望之服饰打扮,便知份位并不高。此时悠然地散步闲话,自乐其中。

“我听人说,常家那位少卿大人,前几日在朱雀门和郭兆尹差点吵起来了。”

“嗤,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不懂,”粉衫宫妃嗔怪一声,拉过身旁朱彤宫妃,凑近道,“你可知那常大人说了郭大人什么?”

“什么啊?”

“说他和中书令大人,”粉衫宫妃说着,双手伸出食指一碰,坏笑道,“是断袖。”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嘛,”朱彤宫妃白她一眼,“他两毗邻而居,日日同车上朝。京城都快传遍了,说中书令啊看家族不容他两,拼着被学士府逐出,也要和郭大人处在一处。你没见后来陈大学士还亲自上了中书令的新居劝说,可结果呢,人都没见着!人家一整天,都待在旁边的郭府里……”

“唉,遥想当年那场赏菊宴,郭兆尹才入京,中书令也方出任少师。两厢多好的儿郎,这一晃四年啊,京城的姑娘一个也没抓着,却让他两凑在一块了。”

“呵呵……”朱彤宫妃甩甩帕子,笑得意味深长,“你呀,这满嘴儿的,说得可不正是嘉庆宫那位老公主么?”

“姐姐打趣,六公主身份尊贵,我哪有胆子说她的闲话呢!林容妃都能搬进嘉庆宫住……可见啊,还是陛下心尖尖的人。”

“嘁,不就是仗着父兄战死立下的功劳,还有她那个骄纵得不得了的女儿。不然,像嘉庆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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