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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思秦闻言,脸都青绿了三分。
两人这般你一言我一语说笑,却是全然不理身前两丈开外,元军行营内,营道两旁利斧高举寒光沥沥,营道一端正对他二人,而另一端,答失八鲁却是带着众将正看着二人。然则半晌元军诸将却只见得二人侧对营门兀自闲谈说笑,竟然谁也没多看这边一眼,似是未将人和人放入眼中,不由皆是心中暗怒。
正当此时,图格以汉话道:“敢问外面贵客,可是沈元帅么?”
沈浣这才微微侧身,看了看六七丈开外元军行营之内的元军将领,身着蒙古贵族衣饰,精悍高大。她一笑,拱手道:“图格将军,你我皇集一战后,可是数月不见啦!”
图格一路穿过斧阵到得沈浣面前:“数月不见,沈元帅倒是更显健旺。”
“承福承福!”沈浣挑眉道。
图格话锋一转,“沈元帅既已到了行营辕门,如何不入?”
沈浣扫了一眼那气势汹汹寒光凛凛的营道斧阵,笑道:“在下一个客人,怎好乱走?如今图格将军既然相请,自然遵命。”言罢她一拂衣袖,当先往那营道走去,却是看也不多看两边那些只要手中利斧落下一柄就能将她劈得身首异处的百余名刀斧手一眼。
答失八鲁双眼微眯,但见她身形削瘦,眉目清俊,薄唇微抿,虽是浅笑,双眸却带着肃杀之气,一路步履稳健负手行来,风撩起白色葛衫长袍襟袖,·便是在场诸将多曾在她手上吃亏大亏,却仍旧抑制不住目不转睛的看着来人。
十余年后,察悍帖木儿在少室山脚下看到那一面写了“沈”字青龙牙旗的时候,几乎一瞬间,便想到了当初自己所见的这一幕。
白衣卿相,羽扇纶巾。千百寒光利斧之下,一路稳步浅笑而来。
第七十七章 可悬肝胆昭日月
元军中军大帐,答失八鲁看着端坐客位首席气定神闲的沈浣,想起太康那一把迎着北风的大火一夜之间便烧掉他们近二十万人马,一口气梗在心中,右手近乎捏碎酒盏。
“沈元帅,太康一战里外奔忙,如今看来气色倒是不错。”答失八鲁声音阴冷,神情却是微妙。
沈浣只做不见答失八鲁神色,语气淡然,“尚好。多是兄弟部属们费心,本帅也只操心一二,临阵督战而已。”
答失八鲁闻言道:“沈元帅部下历来武艺娴熟,咱们都是晓得的。尤其这次,乌力罕在太康城南巧逢罗将军,多年老相识,想请罗将军回营一叙,倒是花了不少时间功夫。”
沈浣听得答失八鲁这一句“请”,心中冷笑,面上不露声色,拱手道:“对不住,我这属下平日里便难以约束,不驯得很,贵营里可没什么损失吧?我看你们这中军大帐的柱子倒是该修缮一翻。有我罗兄弟在这里,当换渝州桐木的才好。”答失八鲁与图格尚好,一旁将领听得沈浣所言无不瞪眼。罗鸿那踹裂总兵中军大帐立柱的一脚早已在诸将之间流川。如今听得沈浣影射此事,无不惊异。
答失八鲁闻得沈浣语气,不由一怔,随即大笑:“难道沈元帅的大帐也被罗将军踹塌过?”
沈浣挑眉:“颍州军虽穷,倒是比贵军的帐子坚实不少。”
答失八鲁听得沈浣意有所指,恼意略起,“罗将军乃沈元帅爱将,长居在咱这破营烂帐中委屈了些,沈元帅还是将人带回去吧。”
沈浣听闻答失八鲁要自己带走罗鸿,毫不惊讶,只看了他一眼,并不接话,听得答失八鲁继续道:“罗将军既是沈元帅得副将,身份超然,如何也不能辱没了他身价,沈元帅,可是?”
沈浣瞄他一眼,淡淡道:“总兵想要什么直说便可。”
“哈哈哈哈!”答失八鲁被沈浣这句一激,不怒反笑,以拳击桌,“元帅果然是爽快人!那咱们便也不客气了!罗将军既然是太康一战被‘请’到我这帐下,咱便就要这太康城!”
沈浣闻言却是双眼眨也没眨一下,仿佛全然未曾听见一般,兀自慢条斯理得饮茶。一旁的戴思秦更是从进得营门到现在,半个字也未说过。
大帐之中一片寂静之中,坐在答失八鲁下首得图格忽而开口道:“沈元帅,您这一把火吧太康烧了七七八八,连日火炮又轰塌了半面城墙,城防功势焚毁殆尽,如今断井残垣,无非孤城一座,便是占了也难以戍守,就算沈元帅今日不应,他日这太康孤城终究也是要落入我几十万大军手中。沈元帅,还请好好考虑考虑。”
沈浣一杯茶饮尽,不紧不慢的点了点茶杯,这才抬头,凉凉道:“太康是不易守,不过你等想取太康,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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