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少年站在井边洗脸,身边蹲着另一个少年,正拿着毛巾擦脸。

符安顿了顿,轻咳一声。

站着的那个瘦高个少年立刻转头看向他,脸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光。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热情地招手喊道:“二舅舅!”

符安瞎蒙道:“郑奕?”

“哎!”蹲着的那个孩子放下毛巾仰起脸,迎着阳光眯起眼,脆生生应道:“二舅舅。”

符安不敢出声了,蹲着的应该是个女孩,细白的脖子,细眉细眼,五官柔和。

等等!蹲着的那个女孩子才是郑奕,那这个先出声叫自己二舅舅的小伙子应该怎么称呼?叫他小璋会不会露馅儿?

啧,分母姓父姓真是麻烦。

“二舅舅,老管事说您上个月生病了,发高烧给烧傻了。”站着的那个少年快步走近,左右打量着符安。

符安沉默不语。

哦,看来不用装作认识了,老管事已经告诉他们我傻了。

“管事还说你什么都忘了。”

符安静默了一下,爽快承认道:“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郑奕匆匆跑来,诧异道:“可二舅舅看起来也不像傻了呀,双目清明,也识得人。”

符安以袖掩嘴,闷声说道:“识不得人……我其实真不知道你们是谁了……”

郑奕愣了一下,和她弟弟目光交流,末了,说道:“贺璋,这……还是要写信跟娘说一声吧。”

贺璋郑重点头:“夜里就写。”

郑奕又问符安:“我听老管事说二舅舅你现在辞了官在府中养病?”

符安红着脸点点头。

总觉得在小辈面前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不太好。

果然,两个小孩儿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舅舅不如等聚贤楼盛会过了就回云州去吧……大不了从头再来,慢慢的,兴许还能想起来。虽说再考入昭阳京的机会不多,可留云州进书院也不是没可能啊!”

符安满头汗,好想跟这俩小孩儿讲实话啊,你们这个‘二’舅舅是个文盲,并且这辈子恐怕都得是文盲了。要说这儿的字若是繁体字兴许他连蒙带猜还是可以认下来的,但关键就是,这里的文字并不是汉字的繁体啊!一个个,都长得跟鬼画符似的,他现在认识的只有符安俩字,还是姚植教给他的。

就这俩字,他也是拄着树枝在院子里画了一下午才堪堪记下的,尼玛主要是太抽象了啊!总共有五十五划!写个字跟跑了五千米一样,太累!

贺璋见他面色难堪,只得叹了口气:“这些天就叨扰二舅舅了,等盛会过了,我俩再同母亲商量。”

他年龄不大,但说话倒还是挺老成的。

晚间用过饭,姐弟俩就猫屋写信去了,符安一个人坐在小院里,思考着未来的出路。

修河道他肯定不会,工程之类的东西也容不得糊弄,所以有生之年他肯定是做不回那个水部司郎中了。

识字读书再考功名,也肯定是来不及了。

做生意吧,他穿越前就是个头脑简单的金融废,挣多少存多少的那种,穿越后他还是个废,毕竟他没主角光环,不可能穿越后还带着提升智商,让他一下子能从没头脑变成学富五车富甲一方的商业巨子。

想来想去,符安无奈叹气:“竟然连一条出路都没……”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小孩儿跑到都城有名的四京书院旁听去了。

符安昨晚失眠,天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等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

洗漱完出了屋,才见姚植已经来了,正大咧咧坐在小院内,一边吃着酥饼一边盯着一张鬼画符看。

姚植听到身后动静,伸出爪子挥了挥打了招呼,问道:“奕和璋来了?”

“嗯,不过俩小孩出去玩去了。他俩昨儿到的。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忘问年龄了,大概十四五吧。女孩叫郑奕,男孩叫贺璋。”

姚植惊了。

“你再说一遍,男孩叫啥?”

“贺璋。”

“贺璋!”

“啊,是贺璋啊。怎么了?”

“我凑……”姚植立刻数着指头神叨叨念着:“贺璋,成初诗人,词人,政治家,思想家,教育家,早期生长于神宗盛世,初期作品多华丽磅礴,中年因经历明德宫变,亲人离世,女儿夭折,作品风格悲戚,晚年隐居鸭川看透世事,作品乐观豁达……”

符安下巴惊掉了。

“这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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