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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寒下脸来,严肃的看着晖儿,一字一字说道:“晖儿你记住,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这样的话都不可以再说,还有不许提报仇的事,更不许妄想当皇帝。”
“娘亲,爹爹才是皇帝,六叔是坏人!”
“你六叔是天子,是你皇爷爷传给他的皇位,名正言顺,毋庸置疑!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不许再说,否则会被砍头的,知道吗?”
南宫晖无法理解云倾的话语,只是一味的坚持他爹才是太子,是皇爷爷的继承人,怎么就一转眼变成六叔了?“可是……可是……”
看着南宫晖急的眼圈再次红了起来,却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云倾放柔了神色,将他揽在怀里,“晖儿,大人的世界你还不能完全明白,很多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娘亲,有仇不报非君子!”
云倾皱眉,晖儿小小年纪这些话都是谁教他的?
她忽然发现根本和小孩子说不清楚,但是放任不管,这南宫晖肯定活不长了……想了想遂道:“晖儿,你听不听我的话?”
“嗯!”
“乖——那你记着,以后这些话都不许再说……”看到晖儿小嘴张了张,一脸的不甘,云倾继续道,“你只知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可知还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长大了,有本事了,才有资格谈报仇,像你现在这样保护自己都成问题,怎么报仇?所以……你要学会隐忍,要学会分辨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可以说……更要学会示弱……”
“学会示弱……学会隐忍……”南宫晖认真的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天真童稚的小脸上划过一抹和年纪不符的阴沉,转瞬间却又化作了纯真的笑容,“娘亲晖儿记住了,晖儿以后一定好好长本事……”
南宫晖又和云倾歪缠了一会儿,便抱着一大包松子糖蹦跳着离开了。
看着蓝色的小身影渐渐跑远,云倾第一次开始正视南宫缅所做的一切……
这三年来不断地有关于他的各种传闻,因为逃避都被云倾刻意的忽略掉了,但是看到南宫晖,她才发现如今对于她来说,已无法再用事不关己来撇清了。
心底好像有一个声音在问她,如果南宫缅真的杀兄弑父,背负着永远洗刷不掉的人命血债,那么,你要如何自处?
“杀兄弑父……”云倾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如何?”
云倾吓了一跳,忙回过头去。
南宫缅还穿着朝服,日益消瘦的身形使得龙袍显得有些宽大,好在他身姿挺拔,尽管清俊了些,反倒有几分飘然出尘的感觉。
只是此刻他眸色清冷,神色阴沉,虽然负手立在咫尺,云倾却觉得一下子和他隔了万水千山一般。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云倾起身想要拉他的手,却被不着痕迹的躲开。
“在你教晖儿如何卧薪尝胆的时候。”
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让云倾打了一个激灵,“你……我不是要教他……教他对付你……我……”云倾望着那人空洞幽寂的眸子,忽然间竟组织不起语言来解释。
“我的确杀了我大哥,又率军逼宫,活生生逼得父皇自裁,虽然那一夜我杀光了乾阳殿上所有相关的人,逼得史官重新编写那段历史,但是毕竟……”南宫缅语气平静的可怕。
云倾第一次希望眼前之人发怒,哪怕和从前那样对自己摔摔打打也好,这样的平静让人莫名的难以心安,然而南宫缅却好无所觉,依旧娓娓道来,像是在讲一段遥远的故事。
南宫缅平静的声音夹杂了一声轻笑,如自嘲一般,“但是毕竟纸永远是保不住火的,所以坊间传闻……你也都听过吧,都是真的。”说着他转过头来,牢牢盯着云倾,眼尾飞扬,清眸无垢,真真的任是无情也动人,吐出的话语确实让人难受不已,“杀兄弑父算什么?我还曾恩将仇报,一剑差点杀掉自己的救命恩人……呵,我一向不是个好人,不久的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来取我项上人头——”
“你不要再说了!”云倾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逐渐变红,好像那里有随时可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南宫缅忽然抬手抽出腰间的赤宵剑,倒转剑柄塞到云倾手中,“正义是需要用鲜血来维护的,它和邪恶是一样的充满血腥,你想等到南宫晖长大是不可能的……”
“你要做什么?”
“你可以选择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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