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1/4页)

又是这一片树林,依旧到处都是雾,什么都看不到,远方隐隐的有光透过来,天地安静的像是没有人存在一样。在雾里,只能凭着感觉向前,我无法后退,因为转不了身,仿佛有人在阻止我后退。前方是未知的迷惘,后方是无形的力量在阻挡,我想要逃开,却发现动弹不得。眼前有人影闪过,是哥哥。

我朝他跑去,大声喊着哥哥,他似乎回头看了我一眼,却又继续向前走。他走的很快,眼看他离我越来越远,我愈发的着急,拼命的朝他跑着,终于碰到了他的衣角,正想拥抱他却发现我的手上满是鲜血。我惊恐的抬起头,发现哥哥的身上插着那把剑,伤口正在不断的冒血。接着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而哥哥却在对我笑。

霍地一声,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惊魂不定。屋内香炉正冒着青烟,铜炉里的炭火霹雳啪啦的作响,屋外大雪纷纷扬扬,有孩童打闹的声音传来。又是同一个梦,永远不变的结局。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七次了,我整日被这个梦扰得不得安宁,却又丝毫没有办法。擦了擦头上的汗,下床穿好衣服。门外侍女轻声询问是否可以进来,我道了声进来吧转身将头发束起。侍女推门进来将铜盆放到架子上,然后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走到铜盆前,水中倒映出我的脸随水波左右摇晃,这张皮面具戴的太久,我都忘了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盯着水中的自己发了一会儿呆,门外传来阿碧催促的声音。

“公子,上朝要迟了”

回过神来的我,胡乱擦了把脸,用毛巾擦干,整了整衣服,向外走去。阿碧在门外,撑着一把纸伞,着素色长裙,手上搭着一件披风,见我出来,柔柔地向我请安。阿碧本就是温顺的女子,现在在大雪的映衬下更加柔弱。我将她扶起,接过她手中的披风,自己系了起来。我向来不喜欢他人与我有亲密接触,很多时候起居都是自己料理。雪不断簌簌的落下来,我伸手去接,一片雪花落在手心里,转瞬间却又化成了水消失不见。原来,真的像哥哥说的一样,有些温柔对待竟也是致命的毒药。攥紧了手心,拉了拉身上的披风,转身向大门走去。轿子已经候在了门外,轿夫在一旁聚在一起闲聊,见我出来,便回到了轿子前,压低了轿子让我上轿。

轿夫抬着我一路向北,轿子上下不断颠簸,本就没睡好的我被颠的更加想睡觉。天刚刚亮,街上的小贩就已经开门在做生意,吆喝声不断从窗子传进来,平日里倒也不觉得什么,今日不知怎的却听得 无比烦躁,我伸手揉了揉眉心,靠在轿子里的椅背上休息。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皇宫,雪已经停了。天地间触目皆是银白,风不断在呼啸着,却并没有凄凉的感觉。皇宫门外,三三两两的大臣结伴而来。有年轻的武官向我行礼,右手叠在左手的前面,大拇指向上。我淡淡的点头回礼,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们结伴而行,一路上并未交谈,只是静静的走着。我喜静,平日里不喜欢与人交谈更不怎么与人来往。而他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尽管他是个活泼的人,却也耐着性子不说话,尽量不吵到我,这点叫我甚是开心。从宫门到大殿有一段的距离,但皇宫内不允许大臣的轿子入内,所以就算这样的天气,大臣们也必须自己走到大殿去。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大殿,我径自走向自己的位置,站定,闭目养神。耳边是各位大臣叽叽喳喳的声音,我有些郁闷,人们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看来,这些大臣们不比女人差,他们足以撑起一个戏班子。正想着,却听到孙公公那尖尖的嗓音在上方响起“王上驾到”

“王上圣安,与天齐福”我睁开眼睛随众人跪拜。

“起来吧”龙椅上的男人淡淡的开口,他虽已年近六十,却依然精神抖擞,不怒自威。扫视了一眼众人,朝着礼部侍郎刘永安开口“皇子们回京一事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是项楚国的规矩,皇子十六岁时必须离开皇宫去到不同的州担任地方官磨练自己,待到二十岁时方可回京,也才有资格参与朝政。四年的磨练,意喻四海升平。而最主要的是,项楚国的太子也是由此而定的,哪一位的政绩好,哪一位皇子就有机会坐上太子的宝座。而这些政绩则是要经过严格审查的。因为在项楚国的历史中有一位凭借高贵身份继位的君王差点使项楚遭受亡国之痛,在经历了惨痛的教训之后,项楚国对于君王的执政能力极为看重,却不再注重君王母亲的贵贱。

“回王上,京中事宜早已准备妥当,只等王上下令,各位皇子便可动身回京。”

“哦,既然如此,那便今日动身吧,早日回来也好团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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