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3/4页)

了一句:“何况,我们今晚的行动,已得到相爷的默许……神油爷爷若为了我们的吴先生而开罪了相爷,这,这划得来吗?”

她转向惊涛书生映了映眼睛,“惊涛书生”吴其荣只用湿布揩脸,并不答话,好像已把一切主权都交予雷纯,听凭她处理似的。

只听雷纯又道:“假使神油爷爷您没这个意思要与相爷为敌,伺不听小女子一言呢?”

“神油爷爷”叶云灭其实压根就不想得罪蔡京,他连“六分半堂”、“象鼻塔”、“金风细雨楼”里任何一股势力都没意思要开罪。

他要帮白愁飞,只不过为了两个原因:一是他欠了白愁飞一点情,二是他要借这个机会来对付他二十二年来的死敌死对头吴其荣。

说来他的人相当倔强,但不见得十分胆大:脾气可谓非常暴躁,却不是一流勇敢。

他很有坚持本领,却没机变能耐。而今局面急遽直下,他既不好意思离白愁飞而去,又怕自己只拳难敌四手,更不想开罪对方那么一大众的人。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得雷纯这一番话,自然听入了心。他还想听下去。

雷纯笑笑又道:“以我的看法,两位不如对今晚的事,抽身不理,另外相约决斗时间、地点,如两位不弃,小女子倒可代办此事,亦可作个仲裁。”

叶神油知道这是下台阶,所以再不细虑,即道:

“如此最好,我就冲着相爷面上,跟姓吴的另约决战之日!”

惊涛书生好像早已料着神油爷爷必会这样说似的,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表示了他无所谓的态度。

雷纯这边厢语音方才一落,那边厢的狄飞惊已忽道:“我知道你为何帮白愁飞——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一向都是这种‘俊杰’,而今在这狼子野心的人身边不肯去,必有苦衷。”

他指的是“天下第七”。

“天下第七”阴着脸,他的脸色比雪意还寒,正伸手解下他背后的布包。

他的动作很缓。

很慢。

就像他所背的是活着的、宠爱着的、不可大力碰触的易碎的事物。

他没有回答狄飞惊的话。

狄飞惊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一径把话说下去:

“长空帮灭帮之祸,原就是白愁飞为夺指诀而发动的,但梅醒非之死,却是你一手造成的。长空帮不听命于朝廷,所以相爷命你这一暗杀帮中大将,但有一次不小心陷于泥沼之中,梅醒非却救了你,但也因此无意中掀开了你布条中的兵器,发现你才是凶手,你就杀了他灭口。当时,也许是白愁飞曾助你一臂,你算是欠了他一个恩。”狄飞惊说到这里,天下第七已有六次想向他出手,但都不成功,因为雷动天已悄没声息地移动了七次方位,每次都恰好堵住他要出手的死角上。“不过,你最好得要留怠,你至少还有个好处,不杀无还手之力的人,所以总算放过了甘约儿,但是白愁飞这种人,你还了他一个情,他不见得会跟你讲一次义气。他连基本上的信义都不会有。”

天下第七双眼发出了一种淬厉的寒芒来——他目中的寒火与苏梦枕虽相近但不尽相同。

苏梦枕双目中的寒光,宛似生命已燃烧到了尽头,最后发出来留恋的火花,还带着点凄厉。

天下第七则下一样。他目光的寒意像一把毒刃,活像要把人戳心刺杀,这才甘休,他的眼色里透露着怨毒之意。

他寒飓飓地问:“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他虽然目色怨狠,像对全世界的人都有着深深的恨,但较熟悉的他的人——像曾跟他数度(非正面、正式)交锋的王小石,却感觉到天下第七已算是非常尊敬狄飞惊,不仅是非常,而且还是极度地尊重这个垂着头的敌对派系领袖。

狄飞惊仍然没有抬头(或是根本抬不起头、抑或是没有能力抬起头来),只道:

“你问吧——你问的,我一定答。”

天下第七森冷地道:“你这消息是怎么听来的?”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白愁飞也在狠狠地盯着狄飞惊——那样子,就像有十冤九仇,使他恨不得、巴不得把对方一口吞进肚子里去的样子。

王小石知道白愁飞也在心里问了这个问题。

狄飞惊掏出了方干干静静的白手绢,抹了抹嘴角,他的动作温文淡定、安静从容,令人好感,却丝毫不会令人不耐:

“可以说是白愁飞透露的——毕竟,这种事,只有你和他二人共知……”

天下第七立即向白愁飞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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