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施然地走过亭台院落。

“不着铅华自天真,海棠姑娘这时倒正应了这句话”

当她走过廊台之下时,有人在她身后念了这么一句,她想了想还是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廊台下站着一少年,说不出长得多好看,也说不出气度多好,只着一身深蓝色刻丝直裰穿在身上,全无半点配饰,直可用一句“不着一物,尽得风流”。

看了看遂笑着施了一礼:“谢过言公子。”

“江湖多风雨,海棠姑娘一路小心。”言公子是司珍坊的司任,专管收验姑娘们做出来的物件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言公子把姚海棠推出了司珍坊。

只是这样的言公子,没有人能怨得起来,更何部姚海棠魂儿都换了,自然记不得也不怨,只是笑了笑说:“言公子在罗网之中,无羽翼生风,也万望珍重。”

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其实这天下只是个更大一点的罗网罢了。

看着姚海棠说完话渐行渐远,言公子的脸上有一些很淡很浅的微笑,他笑着说了和姚海棠心底一样的话:“天下,无非个大罗网而已,罗网大风雨大,有羽翼也容易伤着。海棠姑娘,凭你的性子,碰壁的时候且多着呢”

这位言公子的话,姚海棠当然是听不着了,她现在正在屋里思索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到底是哪个时代,这不太好打听。史书司珍坊里倒是有,不过现在她不能再去看了,只能怪前几天太过转不过弯来,错失了时机。

“凭着手工来看,倒是真看不出来是哪个朝代,司珍坊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设立的。”姚海棠也自问是熟知历史,但从衣着、饮食、建筑来看,这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

想了没答案,那就消停着想想以后怎么过日子,还是要先看看这里的风物人情,别被人当妖魔巫女给烧了杀了浸了,那可就白瞎了这多出来的一段儿人生。

“海棠,听说外边什么都要花银钱,我在司珍坊里也没什么地方要用银钱的,只怪我从前乱吃零嘴,就有这么点儿。我们自幼一块儿在司珍坊里长大,前人赠金以还,我没金就几个碎银子,你拿着,不许跟我客气。”杜兰说着就把一小袋银票塞到了姚海棠怀里,虽然只是些面值二两五两,但是这一袋下来少说也是百十来两银票。

接了银票姚海棠倒是不推辞,只是转过身去就塞回了杜兰的妆匣里,杜兰虽说不缺,但百十来两银钱对小姑娘家家来说,准是预备将来做嫁妆的,她可受不起这样的临别相赠。

次日启程,只有杜兰前来相送,从这点儿上姚海棠看得出来,从前那位怕是人缘不怎么好。要么手艺比她差的不是没有,诗文书画比她逊色的也大有人在,却偏偏是她领了放还书。

临到走时,中门忽然开了,那司任言公子立在中门那儿,杜兰连忙施了一礼:“见过言大人。”

那言公子倒也不拘礼,看着姚海棠说了句:“海棠姑娘,别后多珍重,会当有聚时。”

闻言回望一眼,姚海棠施了礼后上了马车,再挑帘子看时又见了言公子嘴边儿那极浅极淡的笑,不似惜别,更似欢送。及此,她就在心底里给言公子贴了个标签儿——这位言公子是个妙人“海棠姑娘,你想在哪儿下车知会一声就行,一路上我们必定会把姑娘安排得妥帖,若有什么不周之处,姑娘且见谅着。”说话的是车队的随行管事,姓余人称余大。

“谢余管事,只盼不给诸位添麻烦才好。”

一通客气之后马车缓缓地开始行驰,这时姚海棠才冲杜兰挥了挥手,司珍坊里规矩严谨,自来起也就这时才大呼小叫地喊出声来:“杜兰,别送了,以后我还回来看你,要好好的……”

她原本是想照顾照顾原主唯一“闺蜜”的情绪,却没想到这一喊却把杜兰给惹出眼泪儿来了,捂着脸瞪了她一眼,却也大声地回道:“你也要好好的……海棠,记得给我写信。”

“好”姚海棠缩回了马车里,生怕杜兰哭得太难看,杜兰可是还要在司珍坊里立足的,人前失仪却是司珍坊的忌讳。

出城时,赶车的车夫吆喝了一句土话,听得不甚清楚,但感觉像是一路顺风顺水的意思。

这时姚海棠才透过帘子打量着城外渐露了青黛的山野河流,心头忽然见了些茫然。人说“此心安处便是吾乡”,却不知道自己到哪儿去找这心安处……

2.十里亭

马车队行到十里亭那儿正赶上下了点儿春雨,零零星星地透着些寒意,余大怕雨下得更大,到十里亭就让车队暂先停下。

“看天光,过午前会停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