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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也许是他发自肺腑,但实际上却只能以标榜之言视之,若真信了,那才是傻瓜呢。
当然,听在赵石耳朵里,就算他没想那么深,却也只权当听听故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的。
其实自他立下拥立大功,却几乎被bi出长安,统兵东征开始,心里就留下了疙瘩,对于眼前这位皇帝说的话,就没一句能让他感动或信任的了。
不过耳闻目染的,这奉承话却是学了不少,嘴上当即便道:“陛下一片苦心,群臣今日不明白,明日也会明白,如今大秦方得蜀地,良将不显其位,贤臣不扬其名,若日后平定中原,群臣自然会明白陛下一番仁德之心。”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现在说这些都还早,日后才能见得分晓,换句话说,就是日久见人心的意思。
不过也是搔在了景帝的痒处,尤其是平定中原几个是让他心中震动,难以自己,诸般雄心壮志,概括起来,也不过就是这几个字罢了。
景帝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xiong中jidàng,这才笑道:“好,满朝文武,也只有得胜伯知道朕的志向。”
到这里,停住脚步,回首望向赵石,“当初乡间陋室珠玑……朕这几年,也算是殚jing竭虑,北结西夏,东拒nv真,南临巴蜀,数载之间,以倾国之力,大xiǎo数十战,终有今日之局……”
“都说诸葛未出隆中,已定天下三分,而今朕却要说,柱国未出巩义,却已开我大秦百十年未有之局,得胜伯之功,不让古人专美于前啊……”
赵石自然知道景帝说是哪般故事,当初颇有些胡言luàn语,虽也有些计较,但终也未想到,被景帝当了真,数载经营,竟真成了今日局面,也算是无心chā柳之举了。
再回想当时所言,他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竟然能以只言片语,搅动天下大势,使数十万人血战疆场,其根源却只在于当日那几句故作惊人之语,每一回想,除了自得之外,却也有些如在梦中之感的。
他嘴巴之严就不用说了,这些年从没在旁人面前透lu过一点,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是如此,而景帝的心思就更好理解了,数载经营,其中多少艰辛苦楚,却不过是因为旁人一句仿若戏言之语……而尘埃落定,就全部归功于人?
帝王不是圣人,可没有半点割rou喂鹰的心肠度量……
今日旧事重提,赵石心念电转,也猜不出景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以也必然只能老实的谦逊。
“陛下还记得当初臣的孟làng之语?微臣可断不敢与武侯相比,陛下此言若传出去,微臣哪里……哪里受得了?
当日的情形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崔先生在臣那里避祸,臣强bi着他当了臣的教书先生,心里可是不情愿的很呢,教微臣时不肯用心不说,还时常说些圣贤大义来挤兑于臣,臣年少气盛,又是武人,就有些受不得,所以也每出惊人之语,来让崔先生头疼,自己都未深思熟虑过的。
不想却被陛下无意间听闻,更未想到,陛下竟当了真……后来作了官,见闻有所增益,才知当年孟làng轻狂,国家军政,千头万绪,又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不瞒陛下,后来每见陛下所行,臣皆胆战心惊,唯恐当年信口所言,误了陛下,所幸陛下雄才大略,履险如夷,才成就了今日局面,说起来,臣的心也是刚刚放下,却哪里还敢居功?”
“你呀……”
景帝摇头失笑,“你这是在说朕在跟着你胡闹,而你在旁边看着,还提心吊胆的?”
玩笑话出口,还连带着摇头晃脑的,好似很是无语的样子,赵石也是一阵轻松,笑道:“臣……臣不过是觉着当年说的话有些不靠谱,打仗有输赢,不过输了也就输了,只要还有人马,再来打过也就是了,但……政事上一旦错了,却哪里是那么容易重来的?每一想起,自是心惊胆战,夜不能寐了……”
景帝笑容满面,谈兴看上去是极浓的了,“说的不错,为政者自当如履薄冰,天下大势,确非三言两语可以决定,若真是那般轻易,还要大臣们作甚?”
到这里,话锋一转道:“而今蜀中略定,西夏金国,两两相争,后周,南唐皆有求和之心,以此观之,你当初虽是无心之言,但瞧如今大势,却皆符合若节,也真乃一桩奇事……”
“你当初所言,皆已成真,朕来问你,之后又如何?”
景帝的脸sè渐转肃穆,这就不是普通的君臣问对了,而是以国之大政询之,此情此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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