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3/4页)
“瞧给你说的,”朝他一抬手,却牵动掌心的伤口,丝丝拉拉的疼,“朕哪里就是这么娇气了,不过是这天太热,胃口不好,也值得宣太医来瞧。得了,得了,你叫他们备些白米细粥,六必居的酱菜,还有,还有山东新进来上来的樱桃,朕待会儿用。”
“喳。主子,山西省差人送上来的山葡萄酒,主子要不要一道尝尝?”
“也好,你去取一坛子过来,再叫上怡王,一块尝尝。”
“主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喀尔喀的智勇亲王今儿个晚上到京,您不是让怡王准备郊迎去了嘛。”
“对了,瞧我这记性。”自失的一笑,才想起早上跟十三商量着,要把丹津多尔济的儿子,配给和惠作额父。
“主子,要不…”高无庸依旧垂着头,拖长的声音却没有了下文。
“你又想着了什么,这么吞吞吐吐的?”
“主子,要不,要不奴才请裕主儿过来,奴才想着,陪您喝上两盅儿,就算天大的事,不就,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他忽然抬眼瞧着我,那眼神里,竟有一股子恳求的意味。
心中竟被他瞧得微微悸动,忍不住问道:“她,这些日子,怎么样?”
“听永寿宫的奴才们说,裕主儿自打醒过来,饭也吃不了多少,晚上觉也少得很,常常是拿了小格格生前的东西,坐在床上发呆。昨儿个倒是跟天申阿哥出去了,跑了一趟黄花山,去看,看小格格…”
高无庸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是窗外的风声、树叶的响动,还有案上的自鸣钟,一起交杂在心底呜咽。
“那折子,是谁送来的?她,她可说了些什么?”
“主子,是,是裕主儿跟前的小乔送来的。他说,说她家主子要是再待在这个地方,就活不成了。”
“混帐!”心中的怒火如毒蛇一般窜了起来,吐着长长的舌信,嘶嘶的叫嚣着。
“奴才该死,主子息怒,息怒啊。” 高无庸吓得一哆嗦,额头碰着地面,口中却道,“只是,只是奴才冷眼瞧着,裕主儿,裕主儿真是伤心失望到了极处了。”
伤心…失望…再也活不成了…
难道在我身边,就是让你如此的难以容忍,就是比死还可怕的事情。闭上眼,那一晚她那森冷决绝的眼神又如利刃一般劈了下来。
“放开我,别让我恨你。”惊痛绝望的调子,再一次盘旋于耳际。
原来,她对我,再也不会是爱。剩下的,惟有恨意了。
“皇上!”门口的脚步声传来。
“什么事?”劈头一声断喝,直唬得立在门口的人“扑通”一声跌在地上,什么东西噼噼啪啪落了满地。
“糊涂东西,怎么伺候的差事?”一抬头,高无庸已是手指着地上的人骂了一句,然后躬身又对着我道,“皇上,这新来的小子不懂事。”
那小太监只是一边磕头如捣蒜般的应着声,一边慌里慌张的把东西捡进银盘里,跪行了几步,端到我面前,磕磕巴巴的说:“请,请万岁爷示,示下。”
横七竖八的落在银盘里的绿头签,墨绿幽深的颜色,仿佛沉暗无边的一方墨池,永远永远都触不到底。
疲惫的挥了挥手,转身坐回到炕上,道:“传旨,宣刘答应过来吧。”
…
“奴才请万岁爷圣安。”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人就到了跟前。一身鹅黄色的坎肩和百褶裙,衬着水嫩葱白的面皮儿,倒像是一副汉人小家碧玉的模样。
“过来,陪朕喝上一盅儿。”撂下手里的朱笔,示意她过来。
“万岁爷饮酒,奴才,奴才伺候着您…”弱柳扶风一般的腰身,扭捏着朝前蹭了蹭,却还是低着头,眼睛紧盯着地上。
“那好啊,给朕倒杯酒来。”向后靠了靠,高无庸早已拿了大迎枕过来垫在背上,放直了双腿,整个人顿时松乏了许多,只有手上的口子,还是一蹦一蹦的跳着。
“皇上,请用。”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双玉手,捧着玲珑剔透的玉碗,一翦清瞳映在琥珀色的液面上,满是晶莹闪烁的倒影。恍若那一日,正是乐乐的头七,养心殿里撕了一地的,都是官员们参劾田文镜的折子,心里不住的烦闷,随性儿走到永寿宫前,远远的站住,似乎还在等着有人兴冲冲的撞到怀里,拽着我腰间的荷包玉佩,无赖的嘀咕着“阿玛,这玩意儿跟乐乐的衣裳很配呢。”
挪着步子走近了,才看见冷冷清清的庭院里,却是满眼的繁花盛开,如霞似锦,灼痛了人的视线。固伦乐嘉公主…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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