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她也想哭啊——如果哭就能唤回她的妈妈,她愿意流尽这生的每滴泪水……
可是怎么能?她怎能多浪费一分体力去哭泣?她必须强撑着身、强撑着心,把妈妈救出来……
挖了多久?她不知道!早已麻木的心和手持续地动作着……她要挖、要掘,要搬、要找到石头堆下的亲人……
过了几个世纪?天亮了——初生的阳光没带来新生的快乐……一个破灭的希望,换来—声声悲凄的哀嚎……
“叶老师!”江老师远远地见到倒塌的小木屋,脱口大喊。
几个国小里的老师结伴来了,他们看见一旁昏迷的红攻,和对周遭不听不闻的白玫。
她仍然挖着石块,死命地想拖开木梁,仿佛对他们的到来无所知觉。
“叶桦老师还在里面吗?”江老师握住白玫的手,试着把她的神智唤间。
白玫失神的眼光对了焦,看见熟人,一直不敢流出的泪滑出眼眶。反手抓住江老师的手,她哀哀地对他恳求:“帮帮我吧!妈妈还在里面,我挖了好久好久……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江老师—听,立刻集合起所行的人,有效率地搬开石堆、横木……终于住一声吆喝声中,大家全往同一个点众集起来?
“找到了,叶老师在这里!”
他们在壁炉前找到叶桦的尸体,她的手紧紧抱住相本……答案揭晓,一夜的希望落了空……妈妈选择了父亲而抛弃她们!
“你好狠心,怎能用这种方式去和爸爸相聚?”她的泪开了闸,再也关不起来,一滴滴、一串串……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才一个晚上,世界就变了天?
昨晚,她还在窗前细数着枝头上残留的玫瑰花,想念着刚刚离开的皓尘,心底暗自估计他还有几小时就会重新站在她的面前。
怎会一回头,屋子倾倒、玫瑰落尽,他们的共同记忆成了回忆。
昨晚,她还和母亲、红玫促膝长谈,谈父亲、谈皓尘,为何一个眨眼,她和妈妈就天人永隔……永无相见日?
“白玫,我们还要去救其他的人,你必须节哀顺变,振作起来,别忘记红玫受了伤,还需要你来看护。”江老师塞给她一条手帕,却怎样也抹不乾她汩汩流出的泪液。
她点点头,弯身向每个老师鞠躬道谢,眼望着离去的人……振奋?说易行难啊……
看着躺在空地上的两个亲人,再也控制不住满腹激愤,她痛心疾首,无语问苍天——
为什么独独让我一个人全身而退?凭什么独独挑中我撑起这场局而?老天爷啊!您欺我坚强、欺我负责吗?
救难队伍来了,行人在抢救财产、有人不肯放弃地在瓦片堆里寻找生命迹象、有人无奈地围着残破家园哭诉着天地不仁……
每张脸上写满了无助惶惑,不明白为什么上天选中他们降下灾祸?是试炼或是毁灭?
红玫醒了,白玫去要来冰块帮她敷着伤肢,两个姐妹围着母亲不肯离去。
她们找来一盆清水,撕下衣服下摆,一遍遍帮妈妈拭去身上的灰尘,她们要把妈妈打理得乾乾净净,免得上了天堂父亲认不得她。
“妈妈……爸爸来接您了吗?如果来了,您就放心地和爸爸一起去吧!如果他还没有到,就在我们身边多待一会儿,陪陪我们,和我们说说话。”红玫擦着妈妈的脸,轻轻喃语。
“妈妈,我会照顾好红玫,别再操心我们,您操心了一辈子,应该放下重担了……”
清水把白玫手上乾涸的伤口又冲刷出新血,刺痛感不断地提醒了她,往后不管多艰难,只能勇敢的往下走,再无退路。
“姐……你又流血丁,痛不痛?”红玫抓住她的手问。
“不痛,你的脚呢?救难队员说等会儿道路一通就会行救护车上来?到时你先到医院,我把妈妈送到殡仪馆后,就到医院陪你。”
她好想放声大哭,不想这般镇静地安排一切,只是她没有肩膀、没有倚靠可以接收她的泪水……这个家只剩下她和红玫了,她能不强作坚强吗?
“姐……”红玫哭了,她泪如雨下,却哭不出满腹心酸。
“乖乖,不哭,不要让妈妈走得牵挂,妈妈会心疼啊!”抱住妹妹,她无声地垂下泪滴。
说奸不哭的,怎余悲恸的心控制不了泪腺,说好不让妈妈心疼的,怎奈无助的感情找不到归依?她……还能怎样……
红玫受寒了,红肿的伤口让她发着高烧,她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吓的白玫如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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