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2/4页)

那人的身份后,所有愧疚化作了不安,惟恐对方杀人灭口,急急的变卖家产盘出铺子,而后举家南迁。

遣散仆人,改名换姓,藏起祖传的手艺,缩在小镇上过着清贫的日子,本以为当年之事早就随风淡去,是非对错已无人追究,却不料躲了这么久,终究没躲过,还是被慕容家的人找上门来。

“咳,咳。”庞潋滟将口中鲜血吐干净,吃力的坐直身子,苦笑道:“当时年少,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见到大刀架到脖子上腿就先软了三分,再搬出家眷性命来,我想不从都难。做出那等违心背德之事,这些年来,每每午夜梦回时,我都后悔不已,如果时光能倒回,我宁可牺牲自己与全家,也不会陷慕容将军……”

“够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说这些废话根本于事无补,我忙的很,没空听你在这唠叨。你若真心悔过,便做些弥补的事儿。”容卿打断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两个信封来,各自拆开,并排摆到庞潋滟跟前,说道:“将这两封信誊抄出来,笔迹在信笺反面有范例。”

庞潋滟低垂下眼,将两封信的内容快速阅览了一遍,顿时连连摇头拒绝道:“不……已经错过一次,同样的错误我不能再犯第二次,请恕我无能为力。”

“我不是请求你,也不是同你商量,而是命令。”容卿坐回炕上,端起炕桌上赵姐沏好的茶水来抿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也不是等闲之辈,想必早就弄清当年逼迫你陷害慕容将军之人的身份,如今我叫你做的,算不得陷害,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使彼身罢了,你有何可为难的?”

慕容家的人能找来,自己的藏身之处将不再是秘密,那个人自然也能找来,新仇旧恨加一起,被灭口是肯定的,所以庞潋滟咬紧了嘴巴,就是不肯应下。

一杯茶水下去,吐光了肚腹的容卿只觉消受不起,原本耐心极好的她,也变得烦闷暴躁起来,扬手将茶碗扔到地上,顿时摔个粉身碎骨,她倏地站起身,抬脚踹开门,大跨步往正厅走去,赵姐示意黑衣人拎着庞潋滟跟上。

正厅内男眷们尚算安静,唯独一方出满月的婴儿啼哭不止,守卫在此处的黑衣人对此颇有些手足无措,想拿丝帕将嘴堵上,又怕呼吸不畅将其憋坏,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商议着对策。

容卿走进去,转身对被押着跟进来的庞潋滟冷声道:“当年你不是为了家眷身不由己么,今天我也成全你。自现在开始,每隔一炷香,我会杀一人,直到你答应为止。”侧目对赵姐吩咐道:“着人点香。”

香炉很快被端来,容卿在袅袅上升的烟雾中绕正厅转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那哇哇大哭的婴儿身上,她俯身将摇篮提起来,逗弄了几下,结果对方根本不领情,依旧扯着大嘴狂嚎,容卿眯眼,将腰间别着的菱纹革剑拔出来,贴在婴儿稚嫩的脸上,脸上溢出个灿烂的笑容:“本还在犹豫先从哪个开始,偏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哭的震天响,看来我也不必纠结了,就从这个开始好了。虽说年纪小了些,但早死早超生,总比活着受罪好。”

此话一出,男眷们顿时闹腾起来,一个看起来像婴儿父亲的年轻男子疯狂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屡次被脚上绳索绊倒,因与他人串绑在一起,便是想爬也爬不动,满脸涕泪横流,双眼期冀的望向母亲庞潋滟,庞潋滟强装淡定的转过头,假装未瞧见那火热的目光。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到了,容卿将婴儿从摇篮里提溜出来,准备用她来祭下手中的菱纹革剑,赵姐突地横插一杠,将婴儿抱了过去,说道:“这种事情属下来便好,怎么能脏了小姐的手呢?”

说着将婴儿高举过头,用力往地上一丢,哭声戛然而止,婴儿父亲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庞潋滟愣在当场,她本以为对方只是威胁,未料到竟言出必行,悟了之后气的青筋直跳,破口大骂道:“禽/兽,畜/生,她是个才刚满一月的稚女,你们怎么就狠得下心下得了手?枉我敬重慕容家忠孝节义,现在看来真是看走了眼。”

赵姐这等慕容家的家将,自是听不得任何有损慕容家清誉的话,分辨道:“慕容家满门被抄斩,我们只是抱打不平的江湖义士,彼此并无瓜葛,你莫要胡言乱语。”

“忠孝节义又怎样,最后却落得个挫骨扬灰的下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做人当自私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母亲整日灌输的思想,早已被容卿抛弃在将军府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清誉于她而言是浮云,根本无须在意,她闻言也只是笑笑,转身又绕着厅内转了一圈,将粽子串中年纪最大的一个男子扯了出来。

“你这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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