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页)

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发出一阵令人不安的忙音。

本来好好的小年饭吃不成了。舅舅开着刚买的车载我们去医院。小宣在车上还抓着鸡腿在啃,真后悔没跟她一样,又或者把饭碗捧上。肚子饿得打鼓。只好偷偷咬一口小宣的鸡腿,她气得捶我大腿。

在路上,手机震动了好久,是欣容,我犹豫了一阵还是接了。

“小莺啊,手抄报我上好色了,明天带去你过目。”欣容说。

“哦,好。”

她又说:“你吃饭了吗?”

“没呢。”

欣容好像有点儿无聊,但我实在没心情和她聊天,只是简短地应她。她听出来我的不耐烦,便结束了话题。

这一年是怎么了,隔三差五发生这种事情,好不容易缓冲过来,想说过上风平浪静美好安和的日子,生活又像大海激起的波涛,时不时撞在岩石上,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远远看见空荡荡的急救室走廊,只坐着一个男人。这是我第二次见到欣容的父亲,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他苍老了许多。我没走近他,免得大家尴尬。

母亲走近和他说了几句客套话,询问了一下情况。

“肇事者捉到了吗?”母亲问。

“还没有,警察正在找。”欣容的父亲语气里显出几分疲惫。

母亲又问:“聪聪呢?”

“在家里。”

谈话停止了,大家沉默的等着。不一会儿,医生从急救室出来了。欣容的父亲着急地上前询问情况。

“大人没事,小孩保不住了。”

我看到欣容的父亲被医生的话击中了,背脊一僵。

小姨被转到普通病房,但还未醒来,医生说麻醉过了就会醒。在病房里呆了快半个小时。母亲让舅舅先送我和小宣回家。

原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第二天欣容却没有上学。发短信给她也没有回复,去问班主任,得到的回答是:请了病假。

手抄报今天下午就要截止上交了。

“阿思,打给欣容看看。”课间的时候我只能求助阿思了。

“打过了,没接。”阿思也一脸无奈。

放学回到家,母亲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见到我便紧张兮兮的把我拉到厨房。

“怎么了?”我问。

“抓到了,那个肇事司机。”母亲神色凝重。

“那就好。”

“好什么,”母亲立即打断我,“是那个男的儿子,听说是故意的。”

竟然是欣容的哥哥干的。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虽然小姨已经醒来了,身体也没大碍,可是孩子没了。母亲说她已经没机会再怀孕了。这对小姨和欣容的父亲是多大的精神伤害啊,毕竟没出世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啊。

聪聪因没人有空照顾又被送到我们家来。他虽然知道母亲受伤住院了,可是和小宣玩起来就什么也不记得的。小孩子,忘得快。

翌日在学校有没有见到欣容。我和阿思都很担心。

“打给云梓天吧,说不定他知道欣容怎么了。”阿思提议。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放学后直接去南中找他。

十二月,乔城的冬天又寒冷又干燥,已经擦了几遍润唇膏,嘴唇又开始干了。站在南中门口,学生们陆陆续续出来,可不见云梓天。

站在我身后的路东哲把半张脸围在围巾里,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他硬要跟来,我也拿他没办法。他建议我打给云梓天,我已经打过了,也是没人接。真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坏掉了。

冬天的夜来得快,六点多天边已经是深蓝色,气温也逐点下降。有成群的大雁飞过,是从北方来过冬的吧。看着它们消失在视线里,忽然觉得,人都是无奈的。

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寥寥无几。路东哲中途走开了一会儿儿,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盒牛奶。他塞一盒给我,我把一直抱在胸前的书包甩到肩上,腾出手握着温热的牛奶,没有马上喝掉。

“你不喝会冷掉的。”路东哲咬着吸管说。

“知道了。”我只是想先暖一下冻僵的手。

刚把吸管□□去喝了一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学校里走出来,是初中时一个同班的男生,我上前拉住他打听云梓天的下落。

“在里面,”他指了指学校,“在练舞。”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吗?”我问。

“不清楚,这样吧,我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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