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页)

在电大二年级的时候学校搬到郊区,每天骑车上学,后半段都是土路,她最喜欢雨后半干半湿的地面,骑着车子时能感觉到结成一体的湿土韧性的弹力。在沁州子衿师院图书馆工作申报副高职称时,要去郁锦省省会屏采市面试。第一次申报时竞争异常惨烈,新来的荚在古籍室工作了两个月,然后去流通室工作,职称英语考试未过,但仗着老公是本市人事局要人,伪造了一张在古籍室工作免考英语的证明,图书馆议论纷纷。孙没有核心论文被刷。第二次来屏采,报到之后上以前那家小旅馆,谁知竟然在装修,对屏采人生地不熟,只好就近住进徜徉宾馆。是四星级,走廊铺上了软软的地毯,可是那地毯实在不敢恭维,每走一步就感觉如在空中,地面塌下去很多,半天都抬不起脚。

要踩高跷不?纯粹是浪费时间。

芯是传奇。从爱情开始。在火车站认识了一位陌生男子,不久俩人结婚。芯的父亲就是在火车站上班,那么这一段奇缘情有可缘。芯的眼睛很大,凹陷,皮肤很黑,象东南亚人,安外形相貌都不错,在捷州市下属的戈湖镇工作。两人没抢到紫的房子,只好蜗居在鼎瑞大厦的一个单间里。后来芯下岗,日子更艰难。公司里资格较老的破落户爻一字一顿:“找人找戈湖的!”

孙有次被芯邀请到蜗居里玩,看到一张芯的照片:站在阳光下,左手臂抬到肩部伸直了,右手臂弯在耳朵边,凝眸深思,仿佛是在探寻着什么,少女之思不可方物,前后都是黄灿灿的油菜花,很有文艺范。几年后芯成为鼎瑞人窃窃私语的热门话题。做保险战绩辉煌,很快就升为主管,但名声坏了,后来竟发展到在家门口偷情,鼎瑞大楼很多人都看到过。上下楼经过芯家的人常听到里面安暴打芯的声音,伴随着芯“哎哟哎哟”地惨叫。

除了芯以外紫最恨的人就是劳在东。劳的年龄比紫小。洪经理出车祸住进医院,给了劳从副经理升为正经理的机会。劳是洪的徒弟,在建筑界这种师徒关系非同小可,犹如再造父子,因为建筑业有着强烈的专业性和实践性,师徒之间的传授质量决定了徒弟日后是不是能吃这碗饭,学不到真技术永远是外行,只能跟在行家的屁股后头喝喝稀饭。洪比劳大十五岁,两人从捷州市第二建筑公司工地基层开始,一起风风雨雨并肩作战,这次带着劳一起转战鼎瑞,没料到一个不足100人的公司这么复杂,各种扯皮拉筋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让洪伤透脑筋,可是必须硬着头皮做下去,任期不满即使走脱了名声不好不说,再怎么好往高处走?心情郁闷,骑着自行车上班路上出事了。孙和紫一起去医院探视,洪把左手捏成一个拳头,在墙上重重地击打:“居然出这种事!”恢复健康不久洪出任二建总经理,与鼎瑞开发公司经理平级,但二建千人规模,作为捷州建筑行业的龙头大哥,洪的前程不可限量。孙和洪只有过一次接触,还是刚进公司不久,公司最高领导层大换血,正在办交接手续,一切还未走上正轨,早上八点过了没什么人来,孙发现过道有点脏就拿起一把扫帚打扫起来,忽然洪经理从办公室走出来,她喊了声:“洪经理。”洪点点头,没有立即走开的意思,停顿了几秒说:“你姐夫在人事处工作?”洪很矮,但块头不小,为人处事有着中年男子的成熟,在公司的口碑一向不错。

洪走后劳以副经理身份行使正经理职权,紫既然是洪关系网中的人,他是不能动的。他一以贯之的对紫不闻不问的态度得到的是紫索性破罐破摔的回应。周五下午紫带了三四岁儿子来,恰巧劳在走廊上看到了,高声一句:“不能把孩子带到办公室!”不怒自威。洪走后劳对紫更肆无忌惮。有一次公司开例会,快要开始时陆续还有好几个人赶到,紫迈进会场,主席座上的劳吼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迟到!”就为了这次大庭广众中的羞辱,紫对劳恨之入骨,任何让劳丢脸的事都要拿出来抖抖,当然不会对其他科室的人主动提起,要是别人知道劳对自己的轻视,怎么在公司混?若公司的人背后议论劳,紫是要添油加醋的,至于在公司里自己挑起来说那就只能是在孙面前。好几次劳对紫的恶言恶语都落在孙眼里,紫不对她说劳的坏话都有懦弱之嫌了。有次全员大会乐经理先说了些公司目前建筑进度慢的现状,希望大家就此讨论,献言献策。劳经理第二个发言,第一句话就是:“刚才乐经理很武断……”接下来几句话的话意是支持乐经理的观点,要求大家发扬主人翁精神。劳初中还未读完,一时错用“果断”为“武断”可以理解。公司很多人都未读多少书,大概没有听出来。会后大家照例就这次会议精神议论一二,摘取领导人发言中的漏洞笑话一番自是不可避免。劳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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