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丧的。她在每一次的错过之后总会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碰到他,

那个沈,那个读工学院却画得一手好画的沈。”

现在,他们终于认识了,他们坐在一起。在他们眼前晃动的是许多镑镑的色彩

和人影。这是她一个女同学的生日舞会,那天她被邀请时本想用没有舞伴这个藉口

推托的,后来不知怎么她又去了,她本不想去的。

“你来了多久?”他问她。

“才来。”

音乐在放那支“TenderIsThe”Night”,几乎所有的年轻人

都在跳舞。他没有请她跳,他们也没再谈什么。她无聊的用手抚弄著沙发旁那盏台

灯的流苏,她懊恼自己为什么想不出话来讲,他们该可以很谈得来的,而一下子,

她又觉得什么都不该说了。

她记得从前她曾那么遗憾的对彭和阿陶他们说过∶━━“要是那一天能碰到那

个画表现派的沈,我一定要好好的捉住他,跟他聊一整天,直到”青龙”打烊……

彭他们听她这样说都笑开了,他们说∶“昨晚沈也说过类似的话,你们没缘,

别想了……”

她坐在沙发上有些想笑,真的没缘?明天她要否定这句话了。

那天他穿了一件铁灰色的西装,打了一条浅灰色上面有深灰斜条纹的领带。并

不太高的身材里似乎又隐藏了些什么说不出的沉郁的气质。她暗暗在点头,她在想

他跟他的画太相似了。

唱机放出一支缠绵的小喇叭舞曲,标准的慢四步。他碰碰她的肩把她拉了起来

,他们很自然的相对笑了笑,于是她把手交给他,他们就那样在舞池里散散慢慢的

滑舞起来。在过去的日子里曾经那么互相渴慕过的两个生命,当他们偶然认识之后

又那么自然的被接受了,就好像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一样。

“我们终于见面了,”他侧著身子望著她,声音低低的。目光里却带著不属于

这个场合的亲切。她抬起头来接触到他的目光,一刹间就好像被什么新的事物打击

了,他们再也笑不出来。像是忽然迷失了,他们站在舞池里怔怔地望著彼此。她从

他的眼睛里读到了她自己的言语,她就好像听到沈在说∶“我懂得你,我们是不同

于这些人的,虽然我们同样玩著,开心著,但在我们生命的本质里我们都是感到寂

寞的,那是不能否认的事,随便你怎么找快乐,你永远孤独……”她心里一阵酸楚

,就好像被谁触痛了伤口一样,低下头来,觉得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分不清是欢乐

还是痛苦的重压教她心悸,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冲击著他们的生命,她有些吃惊这猝

发的情感了。

“而他只是这么一个普通的男孩……我会一下子觉得跟他那么接近。”她吃惊

地对自己说。他们彼此那样痴痴的凝望著,在她的感觉里他是在用目光拥抱她了。

她低下头沙哑的说∶“不要这样看我,求你……”

她知道他们是相通的,越过时空之后掺杂著苦涩和喜悦的了解甚至胜过那些年

年月月玩在一起的朋友。他们默默的舞著,没有再说话,直到音乐结束。

灯光忽然亮了,很多人拥了那位女同学唱出生日歌,很多人夸张著他们并不快

乐的笑声帮著吹蛋糕上的蜡烛,之后男孩子们忙著替他们的女孩子拿咖啡、蛋糕…

她眯著眼睛,有些不习惯突然的光亮的喧哗。跟她同来的阿娟和陈秀都在另一

个角落笑闹著。她有些恹恹的,觉得不喜欢这种场合,又矛盾的舍不得回去。

“你要咖啡不?”他侧过身来问她。

“也好,你去拿吧,一块糖!”

她回答得那么自然,就好像忘了他们只是偶尔碰到的,他并不是她的舞伴,就

如她也不是他的舞伴一样。他端了咖啡回来,她默默的接了过来,太多的重压教她

说不出话来。

音乐重新开始了,陈秀的二哥,那个自以为长得潇洒的长杆儿像跑百米似的抢

过来请她,她对沈歉意的笑笑就跟著长杆儿在舞池里跳起来。

“林珊,你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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