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沿著亚马逊河,向上游走著,我有十足的把握。因为我熟知世界上所有植物的特性,和我同行的,是巴西内政部的一个官员,叫拉维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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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保和拉维兹从一开始会面起,就不愉快,那不愉快,或许是由于史保看来一点也不特出的外表所造成,也或许是由于拉维兹那种官僚作风,当史保首次进入拉维兹的办公室之际,拉维兹穿著笔挺的名贵料子制成的服装,留著整齐的小胡子。
他打量著史保,用一种很客气的声调,道:“史保先生,对于巴西的原始森林,你知道多少?”
史保的回答很老实:“一无所知,拉维兹先生,事实上人类对于人类最好的伴侣植物,所知实在太少了,简直可以说一无所知。”
在听了史保的回答之后,拉维兹只是翻著白眼,事实上,拉维兹除了徵歌逐色的生活之外,对于其他的任何知识,都是一片空白,他当然无法了解史保这种高度专门性的话。
拉维兹用手指抚摸著整齐的小胡子,道:“他们要找橡胶树,你想有希望么?”
史保的回答几乎是冰冷的,他道:“我们一定要找到它,战争用橡胶。”
拉维兹有点无可奈何,道:“好吧,我们什么时间出发?”
史保上下望了望拉维兹几眼,他的眼光,一定令得拉维兹十分不舒服,史保道:“照我说,最好是今天,但我看你今天不能动身,那就只好明天了。”
史保的话,照拉维兹的情形来看,是想立即提出抗议的,但是史保却不让拉维兹有讲话的机会,他立时挥著手,道:“我的任务是尽快地找到橡胶,而你,拉维兹先生应该已接到了你上司的命令,你是拨给我指挥的人员之一,而我的命令是,明天早上七点集合出发。”
拉维兹给史保的那一番说话说得直翻眼,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过了半晌总算蹩出了一个字来,道:“是。”
他们,史保和拉维兹,以及另外两个的森林学家,和一些工作上的助手和向导,的确如期出发,可是在他们到达亚马逊河流域,沿河向上游走著,在第六天,史保早上起来,却发现所有的人,全不见了。
史保是睡在树上的,正如海烈根先生在推荐他入会时的介绍,史保对于植物,有极其特殊的感情,他曾经发表过好几篇有关“植物感情”的论文,但是却并没有引起生物学界太大的重视。每当夜晚,别人全睡在帐幕里,他就独自一个人,爬上树去,睡在树上,好像枝叶浓密的大树,是他的爱人,而他就像睡在爱人怀中那样甜蜜。
史保发现他的同行者全部失踪的那个早晨,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上,由于史保睡在树上,阳光总是先照射到他,他也比常人早睡一些,通常,总是由他来叫醒其他人的,这一天早上,也和以往六天一样,他从树枝上坐起身来,迎著朝阳,深深地吸著气,只有和大树一起睡觉的人,才能体会到大树在清早时所发出的气息,是何等之清新可爱,然后,他向下叫道:“每一个人都起身。”
他叫了两三声,开始攀下树来,当他攀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呆住了,他几乎是从七八呎高处直跌下来,跌在一大丛灌木之上,然后,他又立即挣扎著站了起来。
昨天,当夕阳西斜之际,他们是在这里扎营的,当他在树上,朦胧快睡去之际,他还会听到拉维兹在唱著情歌,而篝火的火光,也在闪动著。
但是这时,他跌在灌木丛中,又挣扎站起身来之际,却一个人也见不到。不但是一个人也见不到,而且什么也没有了,营帐,行李,一切全不见了,就像是昨天晚上,根本只有他一个人到过这里一样。
史保呆呆地站著,事实上,他只是僵立著,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而不能动弹。
这是不可能的事,所有的人,所有的装备,全到什么地方去了?
史保知道,拉维兹对他很不满,而其他的工作人员,由于他太心急要早点完成任务,在情绪上,也完全倾向于拉维兹这一边。而以巴西人的性格而论,所有的人,弃他而去,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那些人又用什么方法,将一切做得如此乾净呢?就算他们在行动时,不发出任何声响,一切也不可能这样乾净的!
在大树的草地上没有篝火的余烬。没有人践踏过的痕迹,没有搭营帐时打下木桩的洞,什么痕迹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绿油油的草,沾著在阳光下闪耀,眩目晶莹如珍珠的露珠。
史保慢慢地跨出了灌木丛,小心不踏断树枝,然后,来到了草地上,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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