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冒着纷飞的炮火赶回各自的指挥部部署渡江。张德能也让军参谋长罗涛汉组织司令部撤离银行大楼。大家在匆忙中都没有想起,还有一件与决定转移兵力同等要紧的事,即怎样转移兵力。

谁在前,谁在后,兵员、粮弹、辎重、马匹、船只分配、渡河时间地点,谁来计划,谁来组织实施等等一系列事情,竟无一人想起,一切顺其自然。

混乱果然严重地发生了。日本战史载:“当重庆败逃军欲渡湘江时,死亡甚众,仅目睹溺死者便达千人以上。”

更加严重的是,渡过湘江的部队并没有上岳麓山增援90师,而是在毫无组织的状态下自行逃散。

留守长沙的8师176团团长屈化平知道长沙守不住,不守又责任攸关,竟只身一走了之。副团长李春鹏率少数部队出城南逃,路上被日军俘虏,长沙失陷。

6月18日清晨,日军第34师团216联队的官兵们气喘嘘嘘地冲上岳麓山顶峰。晨雾中不见守军冲过去厮杀,几名日军军官看看地图,带领一个中队寻着景色优美的林中小路游山逛景般来到位于云麓宫南侧的九战区指挥部和第3炮兵旅指挥部共同使用的地下工事。

工事内,灯尚亮、水尚温、烟头尚未熄灭。

战区中将参谋长赵子立、第3炮兵旅少将旅长王若卿刚刚离去。

不曾离去的只有第3炮兵旅数十门完好无损的重型火炮和堆积如山的炮弹。这些东西不久便派上了用场。11军在长沙之战中使用炮兵获重大战果,很快敲开长沙大门,战后清点战利品,缴获大炮之多就连他们自己也吓了一跳。

计有:重炮10门、野山炮51门、机关炮29门、迫击炮69门,及轻重机枪、步枪、掷弹筒、各种枪炮弹、俘虏等等,不计其数。

重庆军委会对长沙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和如此混乱的作战组织中失守立即作出反应。蒋介石下令追查责任。

赵子立回忆说:

我回到彬县,薛岳对我说:“委员长让张德能去重庆报告作战经过,你同他一起去吧,帮助他作好这个报告。”

我到桂林会同张德能到重庆,军法执行总监部当即把张逮捕下狱。并对我说:“薛长官有信来,告你协助张德能守长沙不力,你也得找保在外候审。”

军委会派军令部长徐永昌为审判长审理此案,签判张德能徒刑五年。

蒋介石批示:“张德能判处死判。至赵子立既未负指挥责任,应勿庸议……”

7月22日,薛岳致电蒋介石,以“作战不力、指挥无方、遗弃部队、个人逃生”为由,法办90师师长陈侃。以“在长沙渡河至岳麓山时,均未掌握部队,致不能战斗”为由,给59师师长林察贤、102师师长陈伟光各记大过两次。蒋介石批示:“此三师长皆应革职交军法审判,以重军纪为要。”

九战区军法部门也枪毙了一批作战不力和渎职的军官。计有59师177团团长杨继震、第4军副官处处长潘孔昭、军务处处长刘瑞卿、副官处股长陈继虞、长沙船舶管理所长夏德达。

第4军原是一支蒋介石旁系张发奎粤军部队,抗战开始后逐渐成为蒋介石中央军的一支劲旅,多次参加正面战场重要战役。划入九战区序列后,薛岳在其中安插了大量亲信,并任用自己老同事张发奎的侄子为军长。长沙战前,薛岳有心让第4军也像上次第10军那样打出荣誉,不料事与愿违。全军战前近3万人齐装满员,撤退长沙西南120公里的永丰时,只剩2;000人,从此声名扫地,以后也再无建树。

6月20日,11军司令官横山勇在长沙召开各师团长会议。他没有总结作战,也没有表扬有功部队,只是阴沉着脸宣布了一件发生在万里之外的事情。

正当各师团在激战之中的6月16日,美国第20航空队,由美国陆军航空司令阿诺尔德将军直接指挥,以20架B…29、B…24型轰炸机,在十分恶劣的气候条件下,从中国西南地区机场起飞,轰炸了日本北九州及八幡炼钢厂。这是B…29飞机在装备空军后第一次以大机群对日本本土重要战略目标实施空袭。

因气候恶劣,本土空军无法起飞,美机扬长而去。

此次轰炸造成重大损失,尤其是八幡炼钢厂的炼焦炉受到破坏,对于日本钢铁工业造成的损失将大大超过轰炸造成的直接损失。

横山勇对将领们说:“日本的军事科技在短时期内还无法找到在空中摧毁B…29的办法,惟一的办法是摧毁它起飞的机场,使其无法立足、无法起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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