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部分 (第2/4页)

自然去顺应,所谓的顺其自然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什么是顺其自然。”杨延年的声音里显露出明显的怒意。

左流英摇摇头,“为什么你的道士之心会动摇?”

杨延年心中一惊,低头不语,对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可思议,不只是他,自从左流英迈进道统塔之后,所有宗师的心境多多少少都起了一点波澜。

“你们是强者、是尊者,从前的顺其自然就是顺应你们,现在有了更强者、更尊者,你们不适应了。”左流英的指责不只针对杨延年,而是囊括了所有高等道士。

“我并非天生的宗师与服月芒道士,怎么会不适应比自己强大的道士?”

“因为多少年来道士们一直以为宗师就是尽头,祖师不过是九位宗师中的一位,你们共同做出决定,祖师知晓的秘密稍多一点,但是或早或晚,祖师总会首先向宗师说明一切。昆沌祖师却是个例外,他对待宗师如同普通道士,什么也没对你们透露,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这就是你们的不适应,也是你们的道士之心动摇不安的原因。”

杨延年强忍怒火,开始后悔来见左流英了,但是身为庞山宗师,他没有选择,不得不承担起这项任务,他以为祖师会在这里,结果用祖师腔调对他说话的人却是左流英。

“你们不能顺其自然,自然也就不会顺应你们。”左流英简直是在教训杨延年,好像他是刚入门的初级弟子,“祖师施展了大法术,道士们的修行与日俱增,就连塔外的散修也获益匪浅,可是九位宗师却没有享受到半点好处。”

怒火终于迸发,杨延年的身躯骤然高大,几乎碰到房顶,须发飞扬,道袍飘举,手中多了一柄法剑,面沉似水,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可这种状态仅仅持续了一瞬间,杨延年恢复正常身形,神情狼狈,尚未交手他就如遭重创,“我这是怎么了?我……你说得没错,我们没有顺应祖师,表面上遵从,暗地里却心存怀疑,甚至……甚至拉拢道士,想要反对祖师……我究竟是怎么了?”

杨延年原本就不是左流英的对手,心境一溃,更是输了一大截,但他毕竟是服月芒道士,一发现不对,立刻终止施法。

“如果……你是对的,顺应祖师岂不是自寻死路?”杨延年还是无法理解左流英的做法,他明明是最反对祖师的人,却比任何道士都要自觉地“顺应祖师”。

“前方并无生路,何来的自寻死路?生死存亡皆在祖师一念之间,我要顺应这一念。”左流英指着角落里的香炉,“我与祖师打了个赌,他说我有进无退,顺应他的大道之后会一直走下去,永远不会再入旁门左道。”

杨延年马上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从前的道统只有服月芒境界,你见前方路有尽头,所以退出道统另寻它途,祖师大道无尽,他相信你永远也走不到头,所以会一直走下去。”

左流英点点头。

“那你对祖师说了什么?”杨延年羞愧渐消,敬意陡生,再不当左流英是一名回归道统的落魄道士。

“我说’我进得去也出得来‘。”

杨延年向左流英施以道统之礼,直起身子问道:“若有宗师达到服日芒境界,真的可以拿回至宝重返道山吗?”

“没错。”

杨延年退出房间,甚至没问这个决定来自于谁:顺应祖师之道的左流英,说出来的一切自然也是祖师的意思。

房门没有关闭,左流英站在原处默默等待。

杨延年之后,另外八位宗师轮流进入房间,每个人的反应都不相同:乱荆山宗师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就离开了;鸿山宗师走进来,凝视片刻,施礼之后退出,什么也没问;望山宗师盯得更久一些,最后躬身退出,同样一言不发;召山宗师发出一道法术,绕行房间半圈,立刻收法退避;棋山宗师径直走到香炉近前,离开时额头渗汗、脚步虚浮,像是受到了严厉的斥责;万第山宗师大笑数声,摇摇头,转身走了。

有两位宗师不肯认输,一位是星山宗师赵处野,他是戒律科大执法师,怎么都觉得左流英行为异常,对祖师的消失更是疑虑重重,“祖师去哪了?”他要问个清楚。

左流英不答。

“就算祖师不在,也轮不到你做主,除非祖师有过交待,你有祖师旨意吗?”赵处野逼问不休。

左流英的回答是弹出一指,赵处野早已做好准备,全身法力蓄势待发,多道法术已在绛宫内徘徊,只等他念头一动。

施法的念头一直没动,赵处野突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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