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部分 (第1/4页)
争论原本无伤大雅,惨胜之后的圣符皇朝愿意给予任何幸存者奖赏,谁也没有预料到,事隔十年,差不多就是新皇京建成的那一年,争论变得不可收拾,甚至造成了一场大分裂。
没人知道争论是如何演变到这一步的,诸多小事积累到一起,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道理,都认为自己受到了委屈,心中的怒意越来越盛,最终不得不公开发泄出来。
大概从七八年前开始,符箓师与修士的关系再也无法维持平衡,明争暗斗频繁发生,甚至发生过伤亡事件,表面上都是私人恩怨,骨子里却是在争功。
对于符箓师来说,龙宾会乃是历代人类皇朝的立国之本,无论是在望山之战还是在历次战役中,都发挥了最重要的作用,而修士——私下里,符箓师仍称他们为“散修”——为皇朝效力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年,在这之前,他们通常是法外之徒,甚至与妖族来往密切,是龙宾会来抓捕的对象。
对符箓师们心中的看法,修士们一清二楚,在他们看来,这就像一场阴谋:先是欺骗他们加入战争保卫圣符皇朝,等到战争胜利之后,再来一个赶尽杀绝,他们为此警惕而愤怒,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当初是有选择余地的,如果散修都投靠舍身国或是望山半魔,此时对人类发号施令的就不是龙宾会了。
辛幼陶和小青桃分别是龙宾会和修士团的首领,一开始他们尽力控制己方的抱怨,慷慨地论功行赏,希望能够息事宁人,但两人失败了,等到符箓师与修士公开决裂,他们之间也产生了裂痕,传言说夫妻二人已经多年不住在一起了。
“唉,辛王子和小青桃在打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曾拂对他们还用旧称,多年来她一直冷眼旁观,对具体的事情所知甚少,对大局反而看得更清,“符箓师和修士的争斗就像这屋子里的灰尘,这一点那一点,粗看上去似乎干干净净,仔细一瞧到处都有,你得一刻不停地擦擦抹抹,可是谁有这么多的时间?只要稍不注意,灰尘就在悄悄积累,等你发现的时候,那里已经变脏了。”
曾拂盯着慕行秋的草帽,帽沿上有一小块碎屑正摇摇欲坠,像是一名不怀好意的斥候,随时都可能引来成片的敌人。
普通人对这场越来越严重的分裂了解得不多,当事双方则各执己见,曾拂是一名难得的中立知情者,龙魔建议慕行秋向她打听事态,又一次证明她独具慧眼。
不用问,这场愈演愈烈的争论肯定与魔种的挑唆有关,慕行秋还是纳闷那件事:为什么有三成左右的符箓师没有入魔。
这个问题曾拂回答不了,她根本不知道魔种还存在,与普通的平民百生一样,她还以为望山之战已经彻底解决了魔族的威胁。
“我在城里很少见到修士,他们去哪了?”慕行秋问。
“都在城外的五行营里,那是小青桃按照金木水火土建造的五座军营,修士与符箓师互不信任,见面说不上几句话就会动手,所以双方划定了各自的势力范围,很少越界。城内是符箓师的地盘,据说东北城有一块区域属于修士,我从来没有去过,了解得不多。”
曾拂太久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了,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喝了一点水,长出一口气,“你来了就好了。”
“恐怕我现在也没有办法阻止这场争斗,辛幼陶和小青桃……可能会有一些变化。”慕行秋在断流城没能去除洪修会诸人的魔念,在皇京更不会成功,秦先生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出将内丹提升到服日芒境界的好办法,他只能等待。
“当然会有变化。”曾拂睁大眼睛,略显惊讶,也显得年轻了一些,“不是谁都像你和左流英一样长生不老,辛王子和小青桃肩上的担子很重,而且他们是大人物,心境自然与当道士不一样。我坐在家里还有变化,何况他们呢?但是再怎么变化,他们还是会听你的话,你是慕行秋,用幻术……那么一弄,所有人就都听话了。”
慕行秋笑着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是吗?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很好,我还以为你对我施法了呢。”
慕行秋笑得更大声了,然后他问:“慈皇和熏皇后呢?他们怎么做的?”
曾拂微微皱眉想了一会,“慈皇还是老样子,在一切事情上都保持不偏不倚,很少直接插手,熏皇后……怎么说好呢,她的变化比任何人都要明显。”
“是吗?”慕行秋有点意外,他记忆中的熏皇后目标明显、意志坚定,应该是变化最小的人。
“我每个月会进宫见她一面,跟她聊聊天,她现在不怎么管事,不,应该说根本不管事,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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