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页)

什么?我家里人被你连累地还不够吗?”

莫笙宵也没料到有这样的变故,本就死灰一样的眼里更黯了一分:“是我的错,都是我,怎么死的不是我?”

“是啊,怎么死的不是你!”甘草努力想挣脱沈燔的束缚,“你放手,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沈燔从没见过这样的甘草,在他的眼睛里,甘草永远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乖巧样子,就算是再不高兴再不开心,也不过就是皱着鼻子,静静地一个人小声哭一会儿。他既心疼又为难,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制止住甘草此刻近乎狂暴的举动。

残灯朱幌(5)

“松手啊。”甘草扭头看着他。

“先回家吧甘草,去看看你爸爸好不好?姐姐已经这样了,不要让爸爸又出什么事情。”

甘草听了这话果然挣扎的力气弱了几分:“回家,对,我要回家。”

“我陪你回去。”

刚才还在一边嚷嚷的女护士见着事态不对,很识时务地趁机溜号了,一转身,迎面就撞上一个匆匆赶来的人,女护士摸了摸撞得生疼的额头,刚想开口咒骂一句,抬眼看着面前这人满脸阴沉,正直直瞪着她。

女护士在这个陌生人一瞪之下居然觉得有些战栗,抬起手扇了扇周遭扑面而至的浓烈酒气,厌恶地捏着鼻子跑了。

宣椱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头垂得很低,这人面前站立的是甘草跟沈燔,沈燔近乎搂抱地将甘草固定在怀里。

“甘草……”宣椱皱了皱眉,努力压了压因为看见沈燔跟甘草这样的亲密状而产生的一丝不悦。

“宣椱?”沈燔一愣,手上力气一松,甘草顺势挣开他,绕过莫笙宵直直扑到他怀里,呜咽地说:“宣椱,姐姐死了,姐姐死了。”

宣椱将她揽在怀里,一只手放在她的秀发上安抚一样轻轻摩挲。

宣椱久久没有说话,他抱着甘草的那一双手围得非常紧,什么也不说,但却给甘草很大的力量。

“我要回家,你带我回去,爸爸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知道姐姐的事了,我怕他……怕他受不了。”

甘草哭了一会儿,又有些委屈地说:“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有来。”

“我来了,没事了。现在是回家吗?”宣椱见甘草现在说话都有些颠倒,只得抬头问沈燔,“这边事情都完了吗?”

“你先带甘草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沈燔面无表情地俯下身对莫笙宵说,“刚才那个护士是说什么证明没开对?我再推你过去一趟好了。”

宣椱知道沈燔做事向来细心,放心地正要带着甘草往医院外头走,兜里的手机却在此时叫得山响,接起来听了几句,额上的皱纹却越拧越紧,“我现在有急事,你们自己搞定吧!”宣椱不耐烦地对着电话说。

那电话又说了几句,宣椱声音忽然提高起来:“送到了哪个医院,有没有生命危险?”

“好好,我就来,”宣椱对着甘草说,“对不起,甘草,有一个朋友,小时候的朋友,割脉自杀了,现在在一个医院急救,我一定得去一下,因为那个朋友身边没有亲人,你,你在这里等一下我。”

他说得很着急,一头的汗,甘草呆望着,手里木木的,直直地盯着他说:“你要走?”

“甘草,你先等等,那人还在抢救,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宣椱答道,又转而安慰她,“你不用去了,你现在的情绪不稳,需要休息,还是好好呆着。”

沈燔听见这边的对话,也皱起眉,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下去。

“要不,让我替代你去好了,你还是陪甘草吧!”沈燔看着,忍不住把话说出来了。

“那边那个人,唉,我必须要去。甘草,你……”宣椱心下有些愧疚,知道此刻是甘草最需要他的时刻,自己却这样撂挑子走人,实在不像话,但是另一边的事情又太过紧急,不去不成。

“那你走吧,”甘草脱力似的挥了挥手,“走吧。”

沈燔此刻再也忍不住,提高声量说:“宣椱,你觉得合适吗?甘草等你这么久,就这么走了?”

“你帮我送甘草回家吧,晚点完事了我去甘草家找你们,”宣椱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捏了捏手里的手机,“我先走了。”

甘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看着他松开环抱着自己身体的双手,不再敢看自己一眼,垂着眼转身离去,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余花落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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