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4页)

警觉撼动了他们利益,不免暗中联络,授意亲信,届时故意拖拉懈怠,让张氏出丑,不得不自动放弃管家权。

赖大跟心腹原话是:“二太太宽厚仁慈,只有二太太掌家,我们才能大家发财!”

且说死了长子贾珠,贾政一夜之间鬓生白发,心情灰败至极,堂堂男子,泪水不干,直差没有嚎啕出声,根本不能理事。

贾赦见兄弟如此悲伤,此前一点怨怼早飞到天外去了,只得收拾心情,出面奏请钦天监,择定了二十二日正是吉日。

贾府贾母与贾赦贾珍商议决定,就在二十二日发丧开吊。棺木等外务外头的事物自有贾赦贾珍贾琏三个爷们分头打理,内务就靠张氏一人操办。

虽说贾珠乃是黑发人,不宜大四铺排,无奈贾府树大根深,盘踞京都历时三代百余年,亲朋故旧不在少数。

张氏思忖着,自己虽然管家不在话下,只是仓促上手,难防有人使坏,明日一个不好,就会出纰漏,为了自己面子,也为了贾府将来,自己明日必须万无一失,否则这贾府再给王氏折腾几年,非折腾空了不可。

为了稳妥起见,二十一日一早,张氏重出江湖头一日,卯正十分,张氏便带着迎春,何嫂子坐镇议事厅,召集府中上至大管家赖大,下至各房丫头一体训话。

一顿开场白过后,张氏吩咐何嫂子按照花名册一一点名。

张氏按着人头,亲自分配差事,这都是作业规划好了,大家子自有定例,张氏将她们分班排组,自管一行,各自当差,不予混淆。

大者四十人一组,少者四人六人一组,按照贾府巡夜老规矩,每组分成两班轮换,相互策应,务必万无一失。

最后,张氏亲自宣布奖惩规矩,便遣散众人,叫他们各司其职,要求他们一切准备事宜,必须在晚饭前教令验收,误卯家法伺候。

下面的做事的仆妇尚好,坏在王氏一手提拔各色小头目,她们跟了王氏三四年,吃了不少好处,那心早就偏了,又被赖大鼓动,只觉得张氏是来断大家财路,又欺负张氏一贯柔弱温煦,把她那话根本不放在心里,三三两两暗送递眼波,会心阴笑,有心要跟张氏别劲儿,试一试身手。

及至晚班点卯前查验,许多事情不尽人意,张氏毫不犹豫,责令当事人重新来做,其余人等一体等候,惹得一体有心人怨声鼎沸。

张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隐忍不发,并不纷争。那些吵嚷之人越发得意了,沾沾自喜,以为不用三天就能挤兑得张氏走路了。

只等最后一组验收完工,万事妥帖,张氏再次召集所有人等,集体训话。只是,这一回语气便不客气了。

且说张氏在大厅坐定,喝了口茶,滋润喉咙,一声问:“何嫂子,现在什么时辰?”

何嫂子郑重看眼钟表:“回太太,亥时正。”

张氏突兀一笑:“哈,这可真是新鲜哈,堂堂荣国府荣华百年之老宅,大家都是府中久经历练老人,办事情都是办老了的老手了。有些还是亲历过国公爷的大事之人,怎么在一个晚辈丧礼上这般手脚忙乱不堪,戌时交接的事情,竟然延误至亥时,足足晚了一个时辰,却是何故?”

下面一体人等,有的是故意懒怠看戏的,有的是一贯嘴笨的,总之一个个闭口不言就是了。

“是我信错你们,还是你们一个个都活回去了?”

张氏说着话,双眸缓缓扫视大厅,她眸光清冷犀利,大厅内所有人等都觉得张氏在自己脸上有所停留,心怀鬼胎者,便搭了眼皮。

心底私者更是静默无言,这些人哪怕只是底层人士,却是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知道这话针对何人。

张氏见状,复一笑:“嗯,我知道了,长期懈怠懒散,难免手生,我也不想一棒子就定人生死。今日延误一个时辰上夜,权当演练了,我暂且不怪大家。从此刻起,我们书面行文,各人具保,各负其责。等下我让林之孝家里再把作息时间,奖惩条例宣讲一遍,各人仔细聍听,好生记牢。明日一早开吊,各行其责,再若出错,决不轻饶。”

一时间大家散去不提。

是夜,张氏这屋里生出来的根芽就起了作用了,张福的妹子,亦即何嫂子姑妹子许给了钱家里,钱家在贾府也有几辈子老人了,祖祖辈辈管着府里的库房钥匙,是一个肥缺,也是紧要部门,明日要晒张氏,库房重地出错也是一个法子。赖大心腹就有这钱家老大,叫做钱柜。

钱家大婶子就是赵国基的妹子,赵姨娘的姐姐。她姐姐得了这个消息,悄悄来跟赵姨娘商议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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