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红娘皱眉,“你还在磨蹭什么?若来了别人,真将你当作贼人扭送官府,你便有十张嘴也讲不清。”

“我在等人。”他将食盒放回原处,又四处打量后房各处摆设见了墙角的水缸,立即过去舀了一瓢水咕噜咕噜灌下肚。

“你的同伙吗?”红娘淡淡地随口道。

“不,是个……和尚。”他青淤的伤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像是极愉悦。

红娘却无心再追问,夜色已深,早过了她通常歇息的时辰,她若再不睡,恐怕这一夜就难以人眠。

“那你继续等吧。”最好别闲得到处逛再起骚动,到时扯出她与其有些牵连就麻烦了,她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可不想惹事生非,平地起波澜。

她不再瞧他,径自出了门,穿过半个庭院,来到自己房前。那是西厢最内侧的房间,本因僻静拨给杂役的粗使丫环住,她却专程讨了来住,是由于窗前垂柳枝头繁茂,几能完全遮住她房中彻夜不熄的灯火。

虽然府里人对她夜里睡时也点灯的习惯早已见怪不怪,但她仍是不愿以灯火扰人,向来不想引起过多关注,也就不爱烦扰他人,一切尽量自行解决。

才进门,就发现有些异样,一回头竟霍地发现那人就跟在身后,正随她一脚跨进门内,吓得她低叫一声,手中烛台差点落地。

“哎哟,吓到我,你叫什么!”他倒似也受了惊般猛然一顿,急忙稳住歪倒的蜡烛,重插回烛台里。

“你……”才说了一个字,已被他连推带蹭地挤进门里,然后完全不问她意见地随手带上门。

红娘张了张嘴,却斥不出口。夜深人静的,房里进了一个陌生男子,照理早该大声疾呼,或是干脆用扫把揍他出门,可是见他眯着眼讨好地笑着,尽管仍是丑丑的笑容,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心软了。

从没见过这样一个感觉似乎毫无危险性的男子,和气亲善得不可思议,像是就算做出再凶恶的模样,也让人提不起防御之心。

但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何况是个谈不上熟识的人!

“你干什么跟我进来!”红娘厉声道。

“嘘——”

红娘瞪他,却仍是放低了音量,“你再不出去,我便喊人来!”

“别啊,我只想来问问你有没有跌打酒而已,不用这么狠心吧。”他无辜地道,恳切地表情完全看不出丁点恶意。

“没有!你可以出去了……”

“哎哎,睁眼说瞎话,那不就是跌打酒!”他径自绕过她走到床头柜前,欣喜地拿起上头搁置的一瓶已开了封的跌打酒。放在鼻下嗅了一嗅,“嗯,是上等好药,不介意借在下用用吧?”

“很介意……红娘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见他自顾自倒了些药酒在手心里,再揉到袖里手臂的淤肿肌肤上。

“嘶——痛死我!可恶,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打死了我,看谁赚得银钱养这群混蛋米虫……”他啼啼咕咕地边骂边将药酒揉在青肿的脸上,淡黄的药液痕迹衬着面上的淤青,看起来可笑至极。

红娘头疼地抚抚额角,才气闷地吐出一口气,却目瞪口呆地见那个仿佛脑子里缺根弦的古怪男子正脱下袍子,露出光裸的上身。

他他他……想做什么?欲行不轨?

可是,她还是没什么畏惧之心,如同眼前的男子绝不会突起歹念想要袭击她一般,他……怎地就没有一丝丝的威胁感,还是她钝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不经意地抬头,见红娘呆呆地望着他往身上涂抹药酒,他才似乎有一点意识到不妥地转过屏风后继续擦药。

“来来、你过来一下。”

“什么?”红娘疑惑地见他从屏风探出半个头向她示意。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他干脆自行走出来,来到她身前将药瓶塞到她手上,“背后我够不到。”

他倒挺理所当然地支使她!但是,这不成啊……“我才不管!”红娘忙躲得他远远的。

“不管?姑娘,进门是客你明不明白?来,快一点。”

哪有这样的!他当他是客人?这个厚睑皮的无赖家伙!

“你自己想办法。”“红娘决定坚持不理会他。

他开始嬉皮笑脸,“别啊,好姑娘,你心最善了,小小举手之劳不会太难为你吧?”

“会!”她瞪他。

“那我明天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明天?他还敢来!还有糖?他当他哄小孩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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