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部分 (第2/4页)
两千多人白白死伤,依照军法可不是我要求大帅做的这点事便能弥补的。”
鲜于仲通皱眉道:“那件事非我之过,我已经将玩忽职守的几名人员押解前来,便是要交给你处置,澄清事实的。”
王源冷笑道:“大帅,你又何苦找个替罪羊出来?你恐怕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件事军中将士都很愤怒,若不给予交代,这后面的仗我是没法打的。你可以不按照我说的做,但同阁罗凤的仗你自己去打,我可不想再趟这趟浑水了。你自己的烂摊子你自己去收拾,期限到了,若不能对朝廷有所交代,你这个大帅掉脑袋也好,被抄家下狱也好,那可都不关我的事情了。”
鲜于仲通恨得牙痒痒,他若有信心能率军拿下南诏,又岂会有这么多顾虑?正因为他连吃败仗,损失了数万兵马,杨国忠才请了王源来领军。他明白,自己在杨国忠眼中已经是个废人。若不是左相为了掩饰战败的真相,自己还怎能坐在这剑南节度使的位置上。他的将来完全寄托在王源能否扭转局势的基础上,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会受王源派人去训斥的那番言语,忍气吞声的跑来这里安抚王源的心情。
“王老弟,我知道错了,但你要我向全军将士致歉,还要给死去的将士披麻戴孝,这是否太过分了?大不了我祭奠他们一番,给他们厚厚的抚恤便是。再说了,那件事我也不是故意为之。我是为了赶进度,听了几名狗屁不通的东西说,炭芯短一些其实也没什么,一层层压制炭芯的时间太过繁琐,所以我才同意为了加快进度而减少了几道压制炭芯的工序罢了。”鲜于仲通低声下气的道。
王源铁青着脸冷哼道:“你还敢为自己辩解,明知这些面具干系生死,你竟敢在不懂的情况下私自减少工序,你这不是那我们的性命开玩笑么?试问,当日若是我戴了那次品的面具被毒瘴攻击,此刻我已经是个死人了。那我岂非死在你的手里?你告诉我,你的居心何在?”
鲜于仲通吓了一跳,虽然是个假设,但确实有可能发生,鲜于仲通这才意识到王源如此愤怒是因为什么,那可不是自己心目中死了普通士兵的小事,而是干系到王源乃至军中高级将领的大事。
“老弟,我可对你没有丝毫的坏心思,若有此意天打五雷轰顶,死后不得超生。”鲜于仲通不惜指天发誓。
王源摆手道:“现在不是你需要对我解释,我可以不在意这些,但将士们的情绪需要平息,否则后面的仗我没法打。你若不信,听听将士们的呼声。”
王源一摆手,广场上上千身着缟素的剑南士兵齐声高喝道:“请鲜于大帅对面具之事给我们个说法。强烈要求草菅人命玩忽职守之人受军法严惩。”
怒吼声响彻广场,震耳欲聋,鲜于仲通面色发白,身子往后缩。他知道激起民愤后果会多么严重,搞不好这些士兵一拥而上将自己分了尸也有可能,王源可能连阻止都不愿意阻止。
“罢了,按你说的做便是。”鲜于仲通终于不得不明白今日想和稀泥是不成了。
王源点头道:“这才是有担当之举,鲜于大帅,日后你会明白,我让你这么做不是对你的侮辱和不敬,而是在帮你。你若悟不透,可去信告知左相,请教左相。”
鲜于仲通连连点头道:“我懂,我懂。”
两名士兵伺候桌鲜于仲通穿上麻衣孝帽,众士兵让开一条通道,但见前方不远处用青石累就一方数尺高的方台,方台正中立着一块黑色岩碑,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许多的名字。方台前摆着一张祭祀太,上面猪头羊角等祭品摆满了一桌子,摆着香炉神牌等物。
鲜于仲通走上前去,像是木偶般被要求点香祭祀祭拜,并将带来的几名涉及此案的人员砍头祭祀。祭拜完毕之后,王源领着他去旁边看了数百中了瘴毒之后虽然保住性命但已经无法恢复的伤者。鲜于仲通瞧着那些耳鼻歪斜,眼瞎嘴歪,口水淋漓连坐都坐不稳的士兵的惨状,心中也自惊骇。心中也有了些悔意。
接下来,王源带着鲜于仲通来到驻军的各处大营,鲜于仲通对各营士兵鞠躬道歉,表示要厚恤死者,善待伤者,保证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云云,说话间涕泪交加,泣不成声,倒也楚楚可怜。
中午时分,事情总算是按照王源的意思结束了,鲜于仲通也是累的像条死狗一般,从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让他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中午的接风宴席上只喝了几杯便离席告退,回去休息了。
鲜于仲通离席之后,剑南军将领们爆发出一阵大笑,将敬佩的目光投向王源。王源淡然喝酒,不露丝毫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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