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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最是繁花似锦,祁岚韵和袁沧海买下的农场里,要说有什么国色天香,那时没有的,野花倒是有不少,还开得很旺,而五月里的日光也很好,随便什么镜头都能拍出一道道光线,晒的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特别是对容易过敏的人来说——比如陆珩,而他更由于出发时候心情太好,忘记吃抗过敏药,在打了五个喷嚏之后,他尴尬地看看祁越,说了句,“我去躲躲这太阳。”

陆珩总是体体面面一丝不苟的,现在穿着套头T恤拿着纸巾捂住口鼻的样子,十分好笑,更由于他还怪到太阳头上去了,祁越就更是乐出声来,“你这是狂犬病吗,来来来,看看怕不怕水?”说着把一瓶水递了过去。

“给我了。”陆珩把那半瓶水全喝了下去,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不少,祁越看着他嘴对着瓶口喝完了那半瓶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什么都显得矫情,人家还没在意呢,你在意什么,再说都喝完了,也不用你再去喝!

“过敏了,你进去歇着吧,这里都是花花草草的。”祁越看到陆珩眼睛都有些红,心想肯定是什么东西过敏了,也不再嘲笑他了,左手一指,叫他回阴凉的地方休息。

第十七章

疯狂过敏中的陆珩整个人都很不在状态,眼睛红红的,痒到想抠出来放冰箱里冰镇。祁越也不摘了,走到房间里对陆珩说,“好了好了,不摘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祁越提出开车,陆珩有点不放心,祁越就那么拿眼睛看着他,“不至于吧,我那驾照,可是高中毕业就考出了的,再是不会忘的。”

“那行。”

回市区的路上,偶尔会有大货车开过,多是从郊外的物流基地开去机场的,很大一个集装箱,速度一点也不慢,然而祁越开的很稳健,不和它们抢路,陆珩想着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家里的保姆周日是放假的,一大包新鲜的菜蔬拿回去只能自己处理,“好了,你别碰。”祁越提着袋子进了厨房,准备处理蚕豆。

陆珩滴了眼药水,吃了抗过敏药,觉得立刻就好些了,进来帮祁越处理其他蔬菜。

厨房宽敞,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起做事情也不觉得拥挤,祁越见陆珩进来,偏要挤兑他,“给我看看,眼睛还红不红了。”

陆珩笔直的站在他面前,把头微微前倾。

“像个兔子似的。”祁越笑了,“想把你炖来吃了。”说完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妥,补充道,“我还第一次知道有人看见太阳光也会过敏的,还不停打喷嚏!”

陆珩轻轻笑了一声,只听到祁越又说道“那你豆子能吃么,别又过敏。”

“吃豆子不过敏,剥豆子过敏。”

“去你的。”

两人煮了小半袋,还留下许多,祁越想了想,说是给陆珩的爸妈拿去。“好啊,晚上拿去吧,不烧饭了。”

祁越并没有发现,两人无意中进入了一种十分亲厚的关系,互相去对方父母家吃吃饭,难得也在自己家里开个火,一起下厨,一起收拾,平淡的很,却是无与伦比的亲密。

陆珩对自己的有意引导成果很满意,至今为止,祁越也没有说要搬出去,仿佛住在自己家里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似的——说实话,陆珩也没有想过祁越要是哪一天说要回去自己住了,他要怎么挽留,祁越此时四肢健全身体康健,再也没有一个人住不方便的借口;而说相爱,则如漫天杨絮般飘渺。陆珩觉得这样差不多了。

祁越吃完去睡中午觉,睡到一半被门铃声吵醒了,祁越睡眼惺忪地跑出来看,见到一个形容潦倒的人正坐在沙发上和陆珩讲话。

“我现在真的没这么多钱借给你,你都已经输了这么多了,怎么还去赌。”陆珩的声音平平,听不出什么感情。来者正是因为豪赌败光了家产的万子豪,他现在被讨债公司盯上了,根本没办法跑路,说来也很凄惶,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国内,债还不出,只好再去撞“运气”。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雪上加霜。

陆珩和万子豪也就是一般朋友的交情,自然犯不上为他还赌债,相反,现在看到他找来家里,反而充满了厌恶,“你现在被人跟着是吧,跟着你也敢来,自己做事自己扛,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陆哥,我知道这时候来找你不合适,你就让我躲一躲,就躲一天。”万子豪显得很惶恐,“要不,你借我套衣服吧,我……好久没有洗澡了。”

“好吧,你等下。”陆珩说完转身进去,打算给万子豪拿一身换洗衣服。

“嘿,嘿,祁哥你好。”万子豪现在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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