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他唯一的儿子一定要和他对着干呢!

“简直混账!”沈老爷劈面就是一句,他见到沈牧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加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枉你还自诩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书里就是这么教你违抗父命,忤逆父亲的么?”

沈牧一揖到地,神情恭敬道,“老爷这么说,儿子担不起。我并不敢忤逆父亲。儿子并非有意为之,实在是途径金陵,见夫子庙前学子云集的盛况,有些心痒难耐,一时兴起,才进了考场。原想着素日里老爷常说,以儿子这点微末的学问,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故,归家后也不敢同老爷说。实在没成想,却有今日。还请老爷息怒,原谅儿子无心之过。”

许敏听的好笑,他原来并不打算和沈老爷这火爆脾气正面冲突,也不解释自己的用意,也不苦苦相劝,只说自己一时心痒没忍住,看来他对付父亲已经有十足的经验。

沈老爷气的冷笑两声,指着他道,“满嘴胡言乱语!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把你圈禁在家里,一步都不许出去!你竟然还敢串通了媳妇娘家和你一道,真是好本事,你们夫妻欺上瞒下,诓骗长辈,简直,简直……”沈老爷没有简直下去,许敏知道他想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可是沈老爷似乎准备把怒气转移给她了,目露凶光的瞪着她,对付这个老霸王她可是手足无措。

正当她努力的想怎么回应沈老爷的目光和质问时,沈牧一撩衣襟,对着他父亲跪了下去,见他跪下了,许敏只能顺势也一起,却被他一手拦住了,他极尽诚恳恭顺地道,“请老爷千万不要迁怒许氏,亦不要错怪她。她于此事毫不知情,直到今日消息传来才晓得我曾作此举。她事先既不知我所想,又如何串通娘家兄弟,不光是她,连她三哥我都是可以作保的,皆是被儿子蒙在鼓里之人。此事之错全在儿子一人身上,老爷要打要罚,儿子都认。”

要打要罚?许敏听到这几个字,心里激灵了一下,陡然联想到丁玉娘说过的话,他那个身体…。。她不能让沈老爷打他。她不管他的阻拦,冲沈老爷跪倒,泫然欲泣地道,“老爷请息怒!二爷真的是无心之过。老爷派他出门时,他原说要好好替老爷置办贺礼的,还说老爷喜好寿山石,原该去福州走一趟的。老爷听这话,二爷何尝有预先安排好的意思啊。老爷如今生气,媳妇也不敢拦着,可二爷身子不好,老爷您是知道的,二爷自从出门一趟回来,夜里更常听他咳嗽,睡得倒比从前更不好了,饶是如此,他每每说起来能替老爷出门办个差也是高兴的,还请老爷看在二爷孝心的份上,饶了他这回吧,二爷的身子禁不得的。”说罢,又摆出一脸哀哀欲绝。她倒不是装的,心里真有几分害怕。

那沈老爷别的倒罢了,听见沈牧近来身子又不好,心里也有几分不忍,反正这个孽子就算挨打也是不会哼一声,打了也是白打,看着更生气。

但他到底怒气难平,恨恨道,“若非殿试乃圣上亲自主持,礼部官文又在此,我定不会饶你。从今日起,你给我安心在房中读书,准备那廷对,一步都不许踏出你的院子。但此次你不遵长辈之意,妄自行事,不能不罚。你即刻去祖先堂中跪着自省,跪到明日卯时才准起身。还不快去!”

沈牧轻声道了是,这才起来,侧身扶起许敏,又给沈老爷躬身一揖,这才拉着许敏出了书房。

许敏耳边恍惚还是沈老爷的咆哮声,出了书房,她才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发软,她瞄了一眼沈牧,见他一脸平静,“真的要跪那么久么?”许敏粗算了一下,现在不过下午五点左右,要跪十二个小时啊,这跪在祠堂,是不是连晚饭都泡汤了。

沈牧冲她点点头,回想起刚才她不顾阻拦,那么决绝的冲着老爷一跪,替自己说了那一番话,心里头很是感激,究竟还是怕她担忧,对她微微一笑,柔声道,”没事的,刚才多谢你,不然就不是罚跪这么容易的了。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我便也回去了。”说罢,松开了许敏的手,独自朝祠堂方向去了。

他的背影挺拔,却孤单,很像一颗挺直的青松,可是雪什么时候化呢,什么时候才能露出他本该傲然独立的身姿。今天该是他最高兴的日子,是值得别人为他庆贺的日子,可是如今却半点都没有。许敏暗自想着,他当真有一种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况味。

作者有话要说:

☆、罚跪

许敏默默的走回涵碧山房,心里空落落的。她想去陪伴沈牧,又知道他一定不会答应,只能想些借口出来。于是便吩咐了小厨房预备些易消化的莲子荷叶粥,又想着虽然天气暖和,但午夜时分还是更深露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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