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 (第2/4页)

竟曾经发生过什么,可她即便再是眼盲,也瞧得出他们彼此之间的深情。也许玉婉柔只是当局者迷罢。

不忍见他如此痛苦,她缓缓开。劝慰道:“要不,我去劝劝她?”其实她对感情之事并不擅长,她自己何尝不是身在其中,无法自拔呢。会这么说,全然只是宽慰风离清。

他深深吸一口气,神色已是回复如常,缓缓起身,与烟落擦肩而过,语意含着清冷与萧索,只黯然道:“谢谢,真的不用了。也许,我不该逼她太紧。”

颓然离去,他清俊的身影愈来愈凝滞,渐渐消失在朱梁雕漆的九转回廊之中,只余一抹淡淡的哀伤萦绕在了偌大的房中,久久不能散去。

那一夜的事,就这样翻过去了,不再有人提起。

即便是不经意间发生了这般令人窘迫之事,可他们终究是人在屋檐下,免不了时时照面,而气氛已是愈来愈诡异尴尬。

玉婉柔一见风离清总是低眉侧身避开,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飘香院外,已是连着宵禁了三日。据闻各个城门已是严加防守,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即便是一只苍蝇都难以逃出升天。慕容成杰手下之人挨家挨户的反复排查,寻找可疑之人。整个晋都都笼罩在了诡异恐怖的气氛之中,弄得是人心惶惶。

飘香院因着是歌伶院,烟花之地,虽也是要接受排查,可终究只是过过场而已,官差来了几次,每次皆是小坐片刻,听听小曲,几锭金子便轻易打发走了,一时倒也安全无事。

大隐隐于市,这里果然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涵儿亦是很好,虽是没有乳娘照拂,可是玉婉柔日日都会差人去买来新鲜的牛乳,倒也是将涵儿喂养的面色红润。

在飘香院中待了几日,烟落渐渐了解到,原来玉婉柔竟是这飘香院的幕后老板。一年前,自云州而来的玉婉柔将本已经濒临关门的原春红馆买下,更名为飘香院,并且重新打理装饰,短短时间内已是名动晋都。

玉婉柔自己更是这里的头牌歌伶,她一月不过只唱一曲,且每次皆用白纱蒙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可即便是这样,仍是场场爆满,日进斗金。

连续的宵禁排查,终于在五日后开释。飘香院自然得照常经营,不然也会招人注目,引人怀疑。

这晚,亦是玉婉柔登台献曲之日。彼时天尚未全黑,飘香院之中已是坐满了形形色色天南海北之人,鼎沸的人声,嘈杂的氛围,在这里你丝毫感受不到当下国难笼罩的阴郁。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些醉生梦死、沉迷酒色之人,自然不会是将家国天下事放在心中之人。

献曲的歌台之上垂落着通天的乳白色鲠纱,仿佛隔着层层朦胧,又仿佛隔着另一个世界,几乎瞧不清楚里面的状况。可即便是这般,玉婉柔仍以轻纱覆面,缓缓登台。翘首期待的众人,只能隐约瞧见一抹淡粉色的婀娜身影。

她的出现,使得满场等待之人立即安静了下来,霎时鸦雀无声,众人皆因着她的出场而屏住呼吸,周遭静得连一根银针落地都能清晰而闻。

烟落自二楼雅间的贵宾观席处轻轻撩帘,自上而下望去,风离清则坐在她的身边,凝眉一语不发。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竟也能令人们激动沸腾至此,烟落的心中不免开始期待起玉婉柔的歌声来,不知会是何等的动人心魄。

玉婉柔似清了清嗓子,幽幽唱了起来。

她的歌喉宛若塘中碧莲,郁郁青青,又似起于青萍之末的微风,清新醉人。婉转回肠,只觉五脏六腑都随着她每一个高低音跌宕不已,有击晶裂玉之美。又好似春日里柳絮绵绵,春蚕吐丝一般曲折绮丽,纠缠千里,道是曲中多情,又似是无情,热烈又冷静,令人温温凉凉地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烟落在震惊之余不由感愧无比,这世间竟有这样好的歌声,夜莺般娇嫩、丝缎般柔美、泉水般清亮、情人般迤逦,直叫人销魂蚀骨,只愿溺在这歌声之中不愿再起来。

一曲三回,渐渐而止。那美妙的旋律似乎凝滞在空中回旋缠绕,久久不散。

歌曲毕罢,众人皆是哑声一片,待到回神之时,蛟纱帐内,哪里还有玉婉柔的身影,她早已是离去多时。众人方才恍然回神,可是如雷的掌声却不知要为谁而响起,只余一张空落落的座椅留在了迤逦缥缈的蛟沙帐幕之后。

烟落静静微笑不语,缓缓侧眸,只见身侧的风离清已是听得如痴如醉,如堕梦中一般。

忽然,对面雅间之中,似有银光一阵闪动,烟落微微眯眸,神情警觉,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帘子,只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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