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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佳氏被曹荃唬了一跳,拍了拍胸脯,缓了缓气,才喃喃道:“这兄弟们都没出息了,不是越发显得他能了吗?”

曹荃听了这话,怒极而笑:“你还不傻,你也知道颙儿有本事!行,这哥哥带着弟弟倒是存坏心了!好,好,这话既然是你说的,那咱们就不劳烦别人,往后也别尽想着沾大房的光!”

兆佳氏只是不忿曹颙比曹颂出息太多,才忍不住唠叨几句,听丈夫这般说,也知道自己不对。她父亲前些年就病逝了,伯父又从尚书位上退下来。虽说娘家还有几个兄弟堂兄弟,到底远了一层。曹颙有个郡王姐夫,又有个皇子岳父,又是曹颂的亲堂兄,比兆佳氏那边的亲戚可不近多了。想着这些,她便怅怅的说不出话来。

曹荃虽然懒得理会她,但是为了几个儿子的前途,不免又正色告诫道:“项儿不是你生的,先不说他,就是颂儿他们兄弟三个,都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大哥与我都老了,往后他们的前程还要落到他们堂哥身上。你往后说话行事,要先为你这几个儿子想想,若是你不指着这个侄子,那万事随意,否则你就要想想妥当!”

兆佳氏思量了一回,想要对曹荃辩白辩白两句,却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到想着初一是不是陪着大嫂与郡主侄媳妇儿去上香,打算与曹荃商议商议时,曹荃已经鼾声渐起了。

兆佳氏躺在床上,仍是难以阖眼,想着下午乳母张嬷嬷讲着京城伯爵府的体面,对李氏不禁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早年,她阿玛本是想将他许给曹寅的事,她也晓得些。当初因听说是继室,她心里委屈,还曾跟额娘阿玛哭闹来着,后来不知怎地不了了之,说给了曹荃。

不管是相貌,还是为人行事,兆佳氏对李氏这个大嫂实在没有半点心服的地方。

不过,是早年有老太太在,不好放肆,面上要敬着。等老太太去后,李氏又成了福晋之母,越发不能得罪。

兆佳氏心里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是自己当初不闹,是否就是自己的女儿做福晋,自己的儿子娶郡主格格?这个问题,是谁也说不清了。

因心里有了顾忌,兆佳氏说话行事果然更加妥当,对李氏很是恭敬,对曹颙与初瑜也颇有长辈的样子。生怕因自己在侄儿、侄儿媳妇面前留下坏印象,影响儿子们的前程,连带着她对庶子曹项与庶女五儿都格外亲近许多,都收拾得体体面面的,一起带到东府过年。

因是新年,自然少不了烧香祭祖这些,连带着江宁城内外的宗亲,也来了不少。曹颙与初瑜虽然年纪小,但是辈分却大,就是侄儿辈、侄孙辈的都有了,少不了又费了不少红包压岁钱。

有消息灵通的,知道曹颙年后要北上做道台去,便到曹寅面前说情,想要跟着去混个差事。

曹寅因儿子头一遭外任,不比寻常,轻易没有松口。只挑了两户妥当的远支,为人老实本分的,辈分又比曹颙低的,再与曹颙商议后,给了回话。那些借着辈分,想要欺曹颙年轻,想要去混个太爷当当的,都让曹寅打发些银钱婉拒了。

第206章 北上

康熙五十一年正月初七,曹颙收到庄席与紫晶自京城寄来的信件。庄席信中,多论及时事,提到浙江提督王世臣告老准奏,四川建昌道卢询为江苏按察使司按察使。虽然两个任命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干,但是曹颙与曹寅还是从中看出些门道来。

织造府书房内,曹寅叹息一声,道:“看来,万岁爷还是想要保全噶礼啊!”

曹颙听了,不禁皱眉,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康熙老爷子如此纵容贪官。这王世臣与张伯行略有交情,曾经会同江苏这边的兵丁巡海稽盗。像这些年过六十的老臣,若是任满后,通常都会做出告老姿态,但是不过是走走形式,通常皇帝都会勉留,或者原任,或者升迁。像王世臣这般直接准告老的,实在不多见。因此,曹寅才会认为康熙是有心保全噶礼。

曹颙虽然不知这卢询的履历,但是能够从正四品道台直接升到正三品按察使,还是江苏这个富省,可见也不是寻常人,想了想,问道:“父亲,这卢询是汉军旗人?”

曹寅点了点头:“是了,那万岁爷这意思,看来也是要保全张伯行了!”

毕竟康熙还未眼瞎耳聋,保全噶礼怕是会影响满汉官员的平衡,不放心这江南官场;但是这张伯行是众所周之、在民间声誉极高的清官,怎么凭噶礼没头没尾的诋毁就能够问罪的?曹颙想到这些,想起康熙的对满人的护短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满人虽然入关六十多年,但是对于中原人来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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