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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每次来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曹颙的心也悬到嗓子眼。
到了中午,张义在烧锅庄子取了纯度更高的烧酒,曹颙片刻不敢耽搁,又给初瑜细细擦了一遍。
不晓得是烧过去了,还是酒精起到作用,到了黄昏时分,初瑜的体温终于慢慢降下来。
虽说初瑜还没有睁眼眼睛,但是呼吸逐渐平稳,胸口的伤处也结痂,没有化脓的迹象。
曹颙的心里,已经是谢天谢地。
晚饭时,曹颙一口气吃了三碗,直吃得再也咽不下去,才撂下筷子。
他心里已经是暗暗祈祷,再也不敢有贪心,再也不敢稀里糊涂的过日子。以后,一定做个好人,铺路搭桥,积德行善。
只求,让眼前这个女子醒来,让他不要孤单一人。
之前总是无病呻吟,摆出寂寞如斯的模样,装什么犊子?
有这个女子陪他,不再孤单。
曹颙就这样坐在床边,拉着妻子的手,看着她的脸。
到底不是铁打的,连着几夜没睡,他已经是困得不行,不知不觉就阖上了眼睛。
夜已深了,屋子里只燃着一盏灯,发着柔和的光芒。
“嗯……”随着低不可闻的呻吟声,初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灯光下,她的丈夫靠在椅子上,阖了眼,眼角泪光闪现。初瑜顺着丈夫的手往下看,最后落到自己被握着的手上。
她想要回握丈夫的手,身上又没有力气,就动了动小手指,搭在丈夫的手指上,随后就闭上眼睛,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653章 劝诫
汤泉,行宫外。
康熙没有乘坐御辇,在晨曦中,俯下身子,看着田间的麦苗、谷苗。
曹寅跟在大学士嵩祝身后,视线也落在田间。
这还是京畿,附近也有不少水井,但是仍难掩旱情。今年自打年后,就雪雨稀少,已经是大旱的征兆。
康熙面上没什么,心里也颇为焦急。
西北缺粮缺马,战事不能有进展。京畿去年大涝,如今已经开始赈济,就等着今秋粮食下来,要是今年再大旱,京畿需要赈济的州府就要过大半。
百姓愚昧,不会想着风霜雨雪是自然之数,只会当成是老天警示。
其他地方还好说,京畿要是不稳,那朝廷颜面何在?
从康熙五十年至今,京畿就没有风调雨顺过,即便是再三减免钱粮,百姓仍生计艰难。
康熙在想着,就见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巴浑德两个上前,请示御驾何时启行。
康熙没有立时回答,稍加思量,对大学士嵩祝道:“朕观麦苗谷苗虽发生畅茂,但天气稍旱,当豫期祈雨,着谕礼部。”
嵩祝躬身应了,一行人簇拥着康熙回到行宫。
太后的凤辇已经摆好,康熙上前,亲自扶太后登辇,随后才上了龙辇,在鼓乐齐鸣中,御驾出了行宫,顺着官道,缓缓的往热河行进。
怀柔,驿站。
同缓行的圣驾相比,李氏同淳郡王的车驾要快得多。曹家这边随行的,是曹家大总管曹元;淳郡王那边,则是二阿哥弘倬亲自送嫡母、生母出京。
第一日便宿在怀柔,今天一早,又早早的上路。
弘倬今年已经十七,三月里完婚,娶得是员外郎萨哈岱之女伊尔根觉罗氏。
虽说伊尔根觉罗氏身份不比弘曙之妻出身高贵,但是年轻貌美、性子活泼。夫妻两个新婚燕尔,也算恩爱。
只可怜巧芙,福晋的亲外甥女儿,只得了个侧室名分。
换做其他人,怕她心里难受,毕竟做了几年夫妻,还能好生安慰安慰;弘倬只是个半大小子,向来又是粗心的,只晓得自己个儿快活,哪里会有体恤人的心思?
淳郡王福晋看在眼里,替外甥女儿难过,想要帮衬着说两句,但是也没有嫡母插手庶子房里事的道理,便只能隐忍下来。
这次来热河,因淳郡王已经出来。弘曙本主动请缨,但府里得留人看家,就由弘倬护送。
淳郡王福晋因惦记初瑜,原还顾不得别的,这行了一日,才想起来,还不若寻个由子带巧芙出行。
且不说每个人心里的弯弯道道,就说天佑与恒生两个,虽不是头一遭出门,但是以前都是襁褓中,并不记事。
对于车外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小哥俩只有好奇的。
虽说出来前,紫晶已经叮嘱几次,让他们兄弟两个听话,但是到底是孩童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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