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这个,不会是福伯他们没问过我,就搞小动作去了吧。

正犹疑之间,福伯已经扑到面前,老泪纵横地大喊:“苍天有眼,公子你终于沉冤得雪了。”

风劲节本来头就不舒服,被他在耳边这么一哭一嚷,更加痛得厉害,整个人都晕沉沉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酒,处在幻觉之中了。

就在这一片迷糊之中,他被一干下人,七手八脚,直接塞到轿子里,抬回家了。

回了家,干干净净洗了澡,喝了醒酒汤,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精神略好一些,却还是困倦得要命,软绵绵无力地扒到自家那张无比舒服的大床上,就等着约会周公,偏偏还有人在耳边不停得唠叨。

“公子爷,这回能脱大难,是大喜事,必要好好操办庆祝一番。”

“公子爷,你出来了的喜讯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各处才好。”

“公子爷,你在难中的时候,上下人等,都颇为尽心尽力,也该赏赏才好。”

“公子爷,我备了一份厚礼,你先看看,有什么要增要改的,若没什么问题,我就陪着你亲自去县衙一趟。”

风劲节本来渐渐清醒的脑袋,让福伯一串串地唠叨下来,又有些迷糊。他自居住济县以来,总是万事不操心,全交给旁人去管的,所以福伯唠叨一句,他就点一次头,等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脑袋才低下来,又猛得一扬,坐起了身子,愕然问:“什么厚礼,去县衙做什么?”

“当然是谢情了。卢大人把公子放了出来,这么大的情份,不该谢吗?”福伯张大眼,倒是比自家主子更加愕然了。

风劲节看福伯手里拿着一大叠的礼单,接过来本来想看看送些什么,谁知一抖手,那礼单散落下来,一直从床上滚到地上,居然还没完全散开。

一看见上头密密麻麻一行行字,风劲节就觉得头疼了:“福伯,咱们最近没挖着什么金矿吗,用得着这么大方吗?”

福伯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瞧着一个脑袋坏掉的人:“公子,我们这段日子为了营救你,送去打点各处地礼物,也不比这少啊。我们求各方官员的,不过是拖着案子不批,和调走刘铭罢了。而这次,卢大人直接就把你放了,这么大的人情,我还担心这礼物不够,特意列出来,看公子觉得有什么要加吗?”

风劲节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照你这么说,你之前并没有去打点过他了?”

“没有公子的安排,我怎么会自作主张呢。”福伯倍觉受到侮辱,板起脸来,“这些日子,公子虽在监中,可我们外头的所有行动,哪一项不是完全按照公子的意思办的。”

风劲节略略皱起眉,也不知在思考什么,信手再把礼单拿起来,淡淡扫了一眼,然后又随意抛开:“不送了。”

“不送了?”福伯惊呼,“这,这,这怎么成……”

“怎么不成?”风劲节懒懒道,“他为我翻案若是为了钱,有这么好的机会在,怎么可能什么条件也不提,直接把我放出来。这么大的案子,他连通报府衙一声都免了,就直接自己处置了,更是有十二分胆识。这等人物,这等心胸,我要真把这么些个东西送过去,那就是侮辱他,明白吗?”

做出决定之后,他又重重往床上一趴,安安心心闭上眼:“先就这样吧,福伯,你先出去吧。”

忠诚的老仆人站那半天没动弹,虽说公子爷的话好像是有一点道理,可为什么想想就是不对劲呢,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贪官,他一出手,就似把银子当瓦砾那么用,现在人家对他有这么大的恩,他倒是一点也不肯表示了。

直着眼站了一会儿,直到听到风劲节轻微的鼾声,福伯才回过神来:“公子,你怎么就睡了,就算你不送礼,也该上门去道谢。”

被吵醒的风劲节把脑袋扎进软绵绵的大枕头里,不耐烦地挥手:“不去不去。”

福伯气得打颤,咬牙切齿地喊:“不行,人家这么大的恩义,你不去拜谢,岂非忘恩负义。我绝不能让公子你被世人看成不知感恩的人。快起来,去拜见完卢大人,你再回来睡好了。”

风劲节狂拉被子蒙头,哀告道:“天都晚了,怎么好拜客。我明天一大早就去,你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福伯跟着他时日甚久,知他任性,更加不肯由着他:“明天去了肯定见不着,我打听过了,新任太爷最近在处理前任积压下来的公务,每天一大早就召了县丞主簿一起会同办事,衙门里听差的上下一起跟着奔忙,一直到晚上才散。县里缙绅若要拜会,一概都是没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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