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陆泽微惊叹:“此事我倒不知了,如此敌国财富信手轻抛,此人……”

“据说,当时也有苦苦阻拦,他答,为官非吾愿,奋身而起,仅为保卫家园。然而既已惊动朝廷,圣命即下,势所难辞。即立战功,复控强兵,若再坐拥倾国之富,他日恐有莫测之祸,莫若散尽余资,以明心志。”瑞王含笑说来,眼中欣阅赞赏之意更甚。

陆泽微赞叹:“怪不得王爷对他这般另眼相看。一介商人,处事如此通透洞明,实在难得。”

“更难得的是,他目光长远,当日有人劝他,好不容易建下如此商场基业,纵要退出,也不必分割,他笑答,商人的势力太大,财富太多,又曾参予战事,颇有声望,只怕有益无害,莫若分而散之,由一个倾国大财阀,变做一个个小富豪,方是避祸保身之良方。”

陆泽微点头:“如处果然目光远大,以他家的财富、商场势力,这几年再一直发财下来,只怕朝廷也容不得,总会找个机会抄没了他们的财产,到那时,就多少要牵连一批人了。”

“所以,就这样,他堂堂一个富比王候,享乐无尽,虽南面王不易的公子,只因为在国家有难时挺身而出,就落得家财尽散,自己编入军役,去那风沙苍茫的定远关,受风霜之苦,干戈之痛的下场。”

陆泽微微笑道:“下面的话,王爷不用说,我也猜得出来了。话说那卢东篱因政绩颇佳而渐有名望,再加上皇上偶尔忆起当年他在身旁写诗应对时也极尽心,便有些想念他了,所以又给他升官了,直接升到朝廷办事,位列朝班,参议国事。而入朝没多久,就奉旨为巡阅使,巡视九边。”

瑞王眼中满是悠然叹喟之色:“说起来,我朝的巡边制,也不过是个摆设,走走过场。我朝历代不重武功,不修武备,又素来重文轻武,各方重镇的主将全是文臣,巡边的使者,也一直是文臣,所谓巡边,也不过就是让朝臣们到边关去,代表皇上,给驻守的臣子送些礼物,而各地的臣子们,也给巡边的大人,塞些银子,统共大家一起发财罢了。可是,这一次卢东篱巡至定远关,终于重遇风劲节,偏又引发了一桩大事。”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重逢

卢东篱为巡阅使,持节代天子巡视边城。他一行人马来到定远关时,受到了定远关督帅范遥的热情接待。

按赵国的成例,各地重兵的主帅,一定是文臣。范遥也是正统科举出身,天子门生,以诗文传名的一介文人。

只是他与没有什么背景的卢东篱相比,却又大大不同了。

他出身于官宦世家,家中世代显贵。他出仕之前,曾拜入权势显赫的九王门下,一朝金榜提名,得九王推荐,直接升入朝堂。相比卢东篱在翰林院清请闲闲地苦挨日子,他的仕途平稳顺畅许多。

做了十年官,官声也有了,文名也不错,官职也升到正三品。在上次陈军击破定远关之役后,原定远关的督帅获罪被贬,他就在九王的全力支持下,成为定远关守军主帅,手掌一支重兵。山高皇帝远,这地方,天大地大他最大,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今次天使来临,以他的出身,虽说并不十分看得起卢东篱,但也要敬他所代表的天子,因此大肆声张,引领诸将,以鼓乐相迎。

双方会了面,彼此行过礼,互道几声久仰,打几声哈哈,寒喧个两三句,范遥便请卢东篱入帅府洗尘。

卢东篱一边应酬他,一边举目四下张望,少倾已将众将看尽,不免略有失望之色。

范遥笑问:“卢大人,你这是在找谁?”

卢东篱笑道:“我久闻那风劲节之名,不知这里哪一位将军是……”

“他押粮去了,不在定远关。”范遥不以为然地道,“风劲节也不过是个商人,机缘巧合才得立大功,能列身军伍,身有官爵,皆圣上隆恩厚德,卢大人堂堂士子儒生,何必将此人放在心上。”

卢东篱随便应答两句,也不去争辩。他素知这些高门大阀出身,又能考中功名的子弟们,更比别的读书人看不起武人或商人,这种想法根深蒂固,无可更改,真要争执,反为不妙,所以只得三缄其口。只是想起范遥即有如此看法,那风劲节在他手下当差,只怕日子不甚好过。那人又最是飞扬肆意的性子,哪里受得这许多磨折为难……

这般一想,心头不免有些隐忧,又不好表露出来,脸上还要做出笑容,陪着范遥说笑闲谈。

二人且说且行,转眼已至帅府。

离着帅府还老远,已看到那座金碧辉煌,十分宏伟壮观的府地。卢东篱心中微惊,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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