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衣儒侠,单这两道名衔,就够动人的了;至于贺兰五虎这,这算什么玩艺儿?

少年想着,偷偷抬头,想看看老人脸色。老人好像根本没听到什么,一心一意地在汤碗里捞着最后的一片羊杂,这时忽然一放筷子,眉头一皱,苦着脸自语道:“哎,不好,好像要呕。”少年一惊,忙欲起身过去,老人忽又展肩摇头笑道:“好了,好了,没事啦,嘻,到底还是年纪大的人沉得住气。”

少年一愕,就在他对老人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之际,身旁不远的一桌上,突然有一人拍桌面,脆生生地喊了一声:“伙计。”回头一看,那边坐着的,原来是两个女的。

两个女的像是母女俩,年长的也不过四旬左右,一身的青布衣裤,青布包头,修眉凤目,犹富徐娘风韵。那个年轻的,大约只有十四、五岁,长相跟那年长的一样,眉如春山,目明赛过秋水,秀唇不点自红,双颊小涡漩漾,极是俏媚可人。

发喊的,是那个女儿。她这一喊,脆生生、娇滴滴,立即划破沉静的空气,同时吸引了满楼的注意。楼梯口站着的五、六个店伙齐齐应了一声,其中一个店伙忙绕座走了过来。

但见那女孩子遥望着店伙,娇声吩咐道:“别过来了,伙计,替我端面镜子来。”

少年发现,全楼似乎只有一人是例外,那便是他对面的老人。老人正低头静静地望着他,嘴唇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时,那女孩子朝发征的店伙睁着一双凤目道:“如果镜子不方便的话,端盆清水来,也是一样。”说至此处,凤目一扫贺兰五虎,手一挥,大声又道:“离家久了,很多人都可能跟本姑娘一样,忘了自己的尊容长相。你倒不妨顺便问问,免得做几次麻烦发什么呆?去呀!”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方始会过意来。经过一阵极为短暂的沉默之后,紧接着,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大笑声中,蓦地一声断吼!贺兰五虎中的老三,那个浓眉壮汉,业已霍然跳身而起,银光闪处,手中已然扬起了一柄厚背薄刃鬼头刀。

“好个黄毛丫头,看老子敢不敢宰了你!”口中怒骂着,一个虎扑之势,便欲向另座母女扑去。

楼口少年见了,脱口一声低呼道:“啊!不好!师父,杀人啦!”

未见老人抬头,一阵细语已经含笑传了过来:“别紧张,维之,不会有事的。”

少年半疑地抬起头,急急投目望去。嘿!事态的演变,果如老人所料。就在浓眉壮汉怒不可遏、扬刀作势、身躯将起未起之际,五虎之首,那个神色冷漠、看上去要死不活的黄皮汉子陡然张目沉喝道:“老三,坐下来。”

黄皮汉子喝阻时,目光如电,音赛闷雷,声色俱厉,透着无比威严!浓眉汉子身不由己地势子一挫,坐了回来,脸色红涨发紫,喘气如牛!心中虽是怨毒难消,但外表上对那黄皮汉子却无半丝不服的表示。

老人点点头,低声自语道:“好个病虎……晤……果然名不虚传。”

少年忖道:“病虎?谁是病虎?师父是指那个黄皮汉子么?”他头一抬,便见老人朝他点了一下头,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再朝身旁不远处那母女二人一看,那母女两个,竟似没事人儿般地,这时正悠闲从容地站了起来,望也不望贺兰五虎一眼,挽着手,迳自朝楼口帐柜走去。

当母女俩结清店帐,刚欲举步下楼之际,五虎桌上那个适才被老人以赞叹语气喊做病虎的黄皮汉子,突然眼皮半睁,朝身后瞥了一眼,高声吟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那年长的风目妇人听了,粉容速然一变,柳眉微竖,凤目中同时射出两股令人为之寒颤的冷光。她朝黄皮汉子的背影望了很久,这才狠狠地轻哼了一声,冷笑着下楼而去。

这情景,虽然落在很多人的眼里,但从那些茫然的表情看来,显然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明白。倒是那黄皮汉子,这时竟称心地哈哈大笑起来。黄皮汉子笑了一阵,起身大声道:“不早啦!哥儿们,咱们也可以走了。”

贺兰五虎一走,楼上又复喧杂起来。

少年趁机向老人问道:“师父,刚才那母女俩您也认识她们么?”

老人似在想什么,信口应道:“那妇人么?唔,武林中的风云人物呢!”

少年不禁哦了一声道:“那么,她们也是来参加大会的了?”

老人点头道:“那还用说吗?”

少年忍不住又问道:“她们是谁?师父。”

老人定过神来,瞪眼笑道:“维之,你这罗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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