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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迟从没听说过什么赶花热,却是一下就跟秋霜说的事对上了,便越发认定是有关联的了。

“所以边境各州官府才大力收购药材是不是?”

伏廷似是盯她盯得更紧了:“你已知道了?”

“我只知道那里的药材涨价了。”她实话实说。

他唇抿成一线,不得不说经商消息灵通,同一件事,他们由不同的途径得知了。

栖迟又问:“那是什么病,因何需要官府出面?”

寻常百姓生病自然是自己去医治了,需要官府出面只能说明这病不太寻常。

伏廷看着她,撑在桌边的那只手五指紧抓一下,站直说:“不是什么好病,官府要防范。”

那就难怪他忙到此时了。

栖迟稍作思索便回味过来了,能要官府防范的,必然是有危害的那一类病症了,轻声道:“看来是会感染的了。”

伏廷脸色凝住,不语。

说到此处,想起方才听到的动静,她又明白了什么,边境的事还不至于这么快就传入瀚海府,忽而闭府,当不可能是防着外面的感染进来,便是防着府里的感染出去了。

她讶异道:“难不成连我们回来的路上也有这病了?”

伏廷喉滚一下:“是。”

栖迟眼神微动,随即却又松了口气:“好在大夫接连请脉皆说无碍,否则我都要担心自己是不是要感染上。”

她说着笑了笑,拿了茶具煎茶。

其实本是打算翻翻账册的,但他在跟前,她多少还是不太好当面翻,只能摆弄这些。

伏廷看着她的模样,她今日穿了袭抹胸襦裙,腰身宽松,裙摆是水绿的,映得她脸色明朗,敛下的一双眼,眼角微扬,好似外面娇艳的天气。

他看了好几眼,依旧没声,仿佛默认。

其实赶花热这种病是不会说发就发的,真沾染上了,至少也要在人身子里藏上将近半月的时间。

他在回府时就在马上算过,这一趟除去她被掳入古叶城,再那一番惊险,自经幽陵而回走上那条捷径时算起,到现在,前后差不多正好就要过去半个月。

可能不是今日,就是明日。

所以曹玉林才会那么急切地送来消息,时间如此巧合,晚上一天半刻都可能有变数。

但这些,他看着她这张明媚的脸,皆咽在了喉中,没有告诉她。

这个下午, 伏廷一直待在房里。

而房门, 是关着的。

栖迟原先以为他赶回来是要休息的,可也没见他躺下。

他就坐在她旁边, 隔着臂长见方的小案,眼睛看着她。

那感觉,仿若他在守着她似的。

她心里渐渐觉得古怪, 茶是早就煎好了,却也无心去饮上半口, 上下看了他好几眼。

就快忍不住要问的时候,他起了身:“我去洗个脸。”

说着去了屏风后。

木架上每日都有仆从专门送来净手净脸的清水,那里很快响起水声, 他的确是抄着水洗脸去了。

栖迟回味着他的眼神,心说是自己哪里不对劲不成,为何他要如此盯着自己?

于是抬手摸了摸脸颊, 又按了按心口。

伏廷洗了把脸出来, 像是把一夜绷着的戒备也洗去了,然而一看到栖迟抬着手在按心口, 瞬间又绷紧了周身:“你怎样?”

栖迟被这话问得抬起头,看着他, 手停住:“我应该怎样么?”

伏廷听到这话才意识到她并没什么事, 挂了一脸的水珠, 此时才顾上抹了一把,摇头:“不是。”

顿了顿,又看着她说:“若有任何不适都要告诉我。”

栖迟一怔, 看他脸色认真,并非随意说起的样子,虽觉古怪,还是点了下头:“好。”

直觉告诉她,是与那赶花热有关,难道他还不信大夫的诊断?

伏廷不想弄得跟看犯人似的,怕叫她难受,手在衣摆上蹭两下,转头找出搁置的佩剑,拿了块布巾,走开几步,站在那里擦剑。

然而拿了剑在手里,在官署里压着的怒意就被勾了出来。

一个不该出现的病又出现了,他在收到消息时就没停下过心里的寒意。

他还是将剑搁了回去,忽觉身后安静,回头看了一眼。

栖迟闭着眼歪着头,靠在榻上,看着像是睡着了。

他立即走过去,伸手握了下她的手,觉得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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