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部分 (第2/4页)

须妥善清除。

一八○二年的水灾是八十岁的巴黎老人该记忆犹新之事。污泥浆在胜利广场,即路易十四的铜像所在处,扩散成十字形,它由爱丽舍广场的两个阴沟出口流到圣奥诺雷街,由圣弗洛朗丹的阴沟口流到圣弗洛朗丹街,由钟声街的沟口流到鱼石街,由绿径街的沟口流到波邦古街,由拉普街的沟口流入洛盖特街;它淹没了爱丽舍广场的街边明沟高达三十五公分;在南边,塞纳河的大沟管也起了倒流作用,它侵占了马萨林街、埃旭特街、沼泽街,在一 百○九米的地方停住了,离拉辛的旧居正好不过几步路,它在十七世纪,尊重诗人胜过了国王。它在圣皮埃尔街水位最高,比排水管高出三尺,在圣沙班街,它的面积最宽处扩展到二百三十八米长。

本世纪,巴黎的阴渠仍是一个神秘处所。污泥始终不能获得好评,而这里的坏名声却又引起恐乱。巴黎模模糊糊知道了,它下面有个可怕的地窖。

①迈尔西埃(Mercier,1740—1814),法国作家,著有《巴黎景象》。

①代达罗斯,迷宫,源出希腊神话中克里特国王建造迷宫的建筑师之名。

②巴别塔,《圣经》中氯挪亚的子孙没有建成的通天塔。

人们谈起这地窖就如谈到底比斯的庞大污秽坑一样,里面有数不清的十五尺长的蜈蚣,这坑可以作为比希莫特③的澡盆。清沟工人的大靴子从不敢冒险越过那几处熟悉的地点。当时人们离清道夫用两轮马车扫除垃圾的时代还不远——在车顶上圣福瓦和克来基侯爵友好共处——,垃圾直接就往阴沟里倒,至于疏通阴沟的任务就只好交给暴雨了。而暴雨却远远不能胜任,反而使阴沟堵塞。罗马还留下一些有关它的污坑的诗,称它中喏木尼,巴黎侮辱它自己的阴渠,称它为臭洞;从科学和迷信方面看,人们一致认为它是恐怖的。臭洞对卫生和传奇同样都很不协调;鬼怪僧侣①坑出现在穆夫达阴渠的臭拱顶下;所有马穆塞②的尸体都被抛入巴利勒利阴沟中。法贡③把一六八五年惊人的恶性热病归咎于沼泽区阴渠的大敞口,它直到一八三三年仍在圣路易街上露天敞开着,差不多就在“殷勤服务处”的招牌对面。莫特勒里街的阴沟敞口因产生瘟疫而著名,它那带刺的铁栅栏好象一排牙齿,它在这不幸的街道上好象张开龙嘴向人们吹送着地狱之风。在群众的想象里巴黎阴暗的排水沟是一种丑恶的无数东西的混合物。阴沟是无底坑。阴沟是巴拉特④。连警署也未曾有过去查看一下这些癞病区的想法。探索这不为人知之物,测量它的黑暗,深入发掘这沉渊,谁有这个胆量呀?这是一件令人畏缩的事。可是居然有人自荐。污秽沟自有它的哥伦布。

一八○五年的一天,是皇帝难得出现在巴黎的日子,一个内政大臣叫特克雷或克雷特的,参加了主子的起床接见,听得见崇武门伟大的共和国的和伟大帝国的非凡士兵们佩剑的铿锵声,英雄们拥挤在拿破仑的门口,从莱茵河、埃斯科河、阿迪杰河和尼罗河部队里来的人;茹贝尔、德泽、马索、奥什、克莱贝尔等将军的战友,弗勒律斯的汽艇观察员,美因茨的投弹手,热那亚的架桥兵,金字塔战役的轻骑兵,有着茹诺炮弹硝烟味的炮兵,突击打败了停泊在茹德泽的舰队的装甲兵;有些曾跟随波拿巴在洛迪桥参战,有些曾陪同缪拉在曼图亚作战,还有一些曾赶在拉纳之前到达芒泰贝洛的深洼路。所有当时的军队都集合在杜伊勒里宫的院子里,以一班或一排为代表,守卫着在休息的拿破仑。这是极盛时代,当时的大军已获得马伦哥战役的胜利,并即将在奥斯特里茨大败敌军。

“陛下,”拿破仑的内政大臣说,“昨天我见到了一个您帝国中最勇敢的人。”

“什么人?”皇帝粗暴地问,“他做了什么事?”

“他想做一件事,陛下。”

“什么事?”

“视察巴黎的阴渠。”这个人确实是有的,勃吕纳梭是他的名字。

四 鲜为人知的细节

③比希莫特(Behemoth),《圣经》中提及的陆上巨大怪兽,魔鬼的象征。

①鬼怪僧侣(Moine…Bourru),穿僧侣法衣的捣乱鬼,伤害他们遇到的人。

②马穆塞(Marmousets),系指查理五世或查理六世时的顾问团,勃艮第公爵将他们处死或流放。

③法贡(Fagon,1638—1718),路易十四的第一个医生。

④巴拉特(barathrum),雅典城西弃置罪犯尸体的山谷。

巡视进行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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