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页)

眼,而胸襟夷坦,有士君子之操焉。”《南史》卷七十二新版1785页。厨川白村说:“酒间的骂詈杂言,实是不伪的最能道出这人的真情真意。在平时是虚伪,在酩酊的时候,方是真实。……平常顾虑着利害关系和周围,蜷伏着的骂例欲,当酩酊时,……脱于制遏,猛然地抬起头来,平常被课长与经理睨视着……在宴会席上谩骂经理,谩骂方面是这男子的本来面目。”刘大杰译《走向十字街头》启智书局民国十八年版第194—195页。

“放胆文章拼命酒”,许多诗人是酩酊大醉之后进行创作的。李白是最出名的。谁喝酒也没有号称“醉圣”和“酒仙”的李白出名。他“会须一饮三百杯”,“愁来饮酒二千石”,虽属夸张,谅必相当能喝。李白于宫中扶醉填词,“取笔抒思,略不停辍,十篇立就,文不加点”。见孟棨《本事诗》。“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州”,“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都带有酩酊之气。苏轼也是惯于大醉作诗,“把臂开樽饮我酒,酒酣击剑蛟龙吼”,这是何等气势。他常常“欢饮达旦”、“醉复醒,醒复醉”、“酒酣放浪,意忘工拙”地作诗。这样的诗人历代历朝所在多有。不必一一列举,就此打住。需要说明的是,我们欣赏推崇陶渊明式的饮酒,那可以充分体味酒中之趣,进而达到天人合一的人生最高境界。而豪饮、暴饮到底能进入何种境界就很难说了。不过,那些嘴上说痛饮大醉才作诗的人,也不可能经常烂醉的,比如“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这样狂放的诗句,很可能是在薄有醉意乘兴喊出来的。如果泥醉,头昏脑涨,鼻塞口燥,出语决不会如此轻松。又如“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更可能是酒到微醺情移心动,飘飘然神遇之笔。(此段参看《酒人酒事·谈微醺之意》)。可想而知,他们的诗篇,定有许多是微醺之作。董鼎山先生说:“饮了酒的人会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能力非常。福克纳某次对他的朋友说:‘我饮了一杯马丁尼酒后,便会觉得大了一些,高了一些,聪明了一些,当我饮了第二杯,我会觉得超然。再饮几杯,我会觉得我的能力无限’。其实这些夸张的心情显然只是一时的,它绝对不会产生明晰清楚的作品。”《读书·名作家与酒量》1986年3月。他的话是实事求是的,是中肯的。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 不用理性反而更好

《庄子·田子方》中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列御寇为伯昏无人射,引之盈贯(即拉满弓弦),措杯水其肘上(肘上放杯水),发之,适矢复沓(刚射出一箭又紧接着一箭),方矢复寓(第二箭刚射出第三箭又扣上弦)。当是时,犹象人也(象人即木偶,意思是像木偶一样〔屹然不动〕)。

伯昏无人曰:“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是有心的射,不是无心的射)尝与汝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若能射乎?

于是无人遂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背逡巡(背对深渊向后退步),足二分垂在外(脚的三分之二悬在外空),揖御寇而进之,御寇伏地,汗流至踵。

伯昏无人曰:“夫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今汝怵然有恂目之志(惊慌目眩的样子),尔于中也殆矣夫(你射中的可能性太少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心的射”只能用之于一般情况,在惊险关头,“有心”反而会妨碍人发挥潜力和技能。叔本华说:“在生活的紧急关头,需要当机立断,敢作敢为,需要迅速和坚定地对付事故时,虽然理性也是必要的,但是如果理论占了上风,那反而以心情迷乱妨碍直觉的、直接的、纯悟性的洞见和正确地掌握对策,从而引起优柔寡断,那就会很容易把全局弄糟。”所以,“人类虽有好多地方只有借助于理性和方法上的深思熟虑才能完成,但也有好些事情,不应用理性反而可以完成得更好些。”“例如在台球游戏中,在击剑中,在管弦调音中,在歌唱中,就是这样。在这些场合,必须是直观认识直接指导活动;如果掺入思索,反会使这些活动不恰当,因为思索反而会使人分心而迷乱。所以野蛮人和老粗正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思维的习惯,反而能够既稳且快地完成一些体力活动,譬如同兽类搏斗啦,射箭命中啦;凡此都是惯于思索的欧洲人望尘莫及的。譬如(射箭),这个欧洲人,不论在空间上或时间上,他就要度量上下、左右、先后等等,然后在这一些两极之间找得等距的中点,(这何能如)一个自然人全不能在距离上思索,就能直接中的呢?同样,尽管我能够在抽象中指出应以几度几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