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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照着他的脸,表情十分不屑。“刚开始脾气大,饿他两天,再给剩饭剩菜就胡吃海塞。他这人怕死,被关起来就整日躺床上鬼喊鬼叫,抽几鞭子又老实一会儿。喜欢喝酒,我们就送,反正没多少钱,喝死了算赚的。”封灿忍不住嗤笑一声:“逗我呢,这算虐待?供了个神仙吧。”“可能是吧。”相比较于傅康裕对傅启瞻强加的迫害,确实微不足道。他亲眼见过七、八岁的孩子被泼洗脚水,被逼吃下嗖掉的剩菜,被踹得滚到花园里徒手采摘玫瑰,甚至被关在狗窝里冻上一夜。整整十年。他虽然没有富裕的家庭,但好在双亲和睦。费正航和其他普通人一样,有书念、有电视看,有生日礼物、有青春萌动,这些最看似不值一提的东西恰恰是傅启瞻缺失的,并且永远无法弥补。青年抽完一支烟掐灭后丢进垃圾桶里:“是不是有个术语叫‘慢性死亡’?”封灿微微蹙眉,扭头看着他。“这个‘慢’如果无限延长,直至身体各个部位机能丧尸,最后剩下一口气,命却始终吊着,那样的话活着也十分痛苦吧。”费正航舒展筋骨伸了个懒腰:“我们施以小惩,傅康裕自己作死而已。”不到三年时间,已经初见成效。不知过了多久,诊所的大门才被推开,卓嘉进站在台阶上一脸纠结。暗影里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道:“怎么样?”白炽灯明晃晃地,映着卓嘉进的脚步都显颓丧。“傅先生坚持重新用药物控制,而且他说这次不停止了。”☆、天助“放屁!他医还是你医!”见不得不配合治疗的病患,封灿破口骂道,吼得小年轻一激灵。对方有点委屈,正准备辩解,只见重新穿好外套的男人走了出来,拍拍卓嘉进的肩膀示意他后退。诚然,今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是经傅悠起了个头,又被傅康裕挖苦讽刺所引燃,但傅启瞻仍旧将症结归咎于自己的控制力不够。在他身上,被情绪左右事件极其可怕的事情。谈话时男人便反复强调,万一他没有走出宏景新城呢?如果更糟糕一点,他发泄的对象变成唐知呢?那后果根本不敢想象。傅启瞻绝不会存“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万一’”这种侥幸心理,让他放弃重生得来的机会都可以,唯有拿唐知堵一把不可以!封灿几度欲开口反驳,话到嘴边却觉得没有一点说服力。他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费助理,对方无奈笑了笑似是已经投降。“随便吧!早晚吃死你!”他一脚踹上路边的行道树,转身愤然离开,嘴里骂骂咧咧没有一丝平常文雅的样子:“借我的地儿用过之后记得给老子把门锁上!”卓嘉进很是意外,从没见过对方这样。他探头望着白大褂走出百米之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被骂了一通的傅大老板摇摇头无甚表情地让他赶紧追。费正航迈上台阶关灯锁门,小诊所前的空地上光线昏暗,他听男人叹了口气,说:“走吧,你也辛苦了,回去吧。”回到宏景新城已经凌晨一点了,屋里一片漆黑。傅启瞻有苦难言却也不想扰人清梦,便摸黑草草洗漱一番谨慎地掀开被子躺上床。可就这么几分钟的工夫他便感觉到旁边这人还没睡着,呼吸声并不平缓。男人思索着该不该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对方翻了个身子面朝墙壁,中间跟他隔开的距离像道银河。望着唐知的背影,傅启瞻头一次觉得自己不善言辞。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从这一晚开始,莫名陷入了冷战的局面。一个本就胆小从不会主动,另一个心有余悸突然没了方法便止步不前。饭做好了还是一起吃,只不过相顾无言气氛沉默尴尬,小孩儿匆匆扒了几口就又逃回卧室。傅启瞻揉揉额头觉得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有些进展的关系似乎一朝回到解放前。如果上前搭几句话,对方要么就点头,要么就“嗯”、“哦”、“好”地回答,多说一个字都吝啬。他听得内心火气蹭蹭冒偏又挑不出错,只能老老实实憋住,一天时间而已就感觉嘴里起了个泡,舌头碰一下都疼。晚上同样各睡各的,被子恨不得拆开用。傅启瞻稍微动一下,那边也如临大敌,脸都贴着墙了还拼命缩着身子。要是强硬点直接把人拉过来,小孩儿又会战战兢兢半天睡不着。到了周天,情况依旧没有好转。放在平时,休息日肯定亲亲抱抱腻歪的不行,这回过得那叫一个郁闷。班都不想上的傅大老板虽然心情很差,但之前做惯了的事还是坚持着。晚上照例从衣柜里把对方上学要穿的衣服整理好放在椅子上,零钱也换好了搁在书包里。可第二天眼睛一睁发现人早就没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才六点一刻都不到,无语至极心态都崩了。早自习都没这么早。男人有史以来陷入了低谷期,一边食之乏味地嚼着油条一边给助理打电话。那边傅芷也在,听到他不来公司上班翻了个白眼,拿着部门经理的钱干着董事长的活儿说的就是她。费正航笑了笑表示感同身受,目送她走出办公室才咂咂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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