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页)

髯,神态严峻。

桓温苦笑一声:

“你当我不知么?可敌军严整,无隙可乘,他们败不得,我更败不得啊!”

郗超默然,他当然知道桓温说的是什么意思:

“即使不能浪战,饷道也许通畅,方可久持。”

桓温点点头:

“我军粮秣,全赖水运,石门一点,全军性命之系,袁真攻围至今,全无进展,令人愤懑。”

“如今之计,须得增兵助其成功,要快,否则……”

桓温略一沉吟:

“就让毛虎生带两万精锐去吧。”

“孩儿们快!再快些!”

卷旗卷甲,人马匆匆,毛虎生一面擦着汗,一面一叠声地催促着:兵贵神速,作为大将,他当然知道石门对全局意味着什么。

“禀将军,前面发现小枝燕军。”

毛虎生一凛,抬头望时,对面影影绰绰,十几面黑旗摇动,往来盘桓,约有二百余骑。

“敌将是谁?”

“兰台治书侍御史刘当、豫州刺史李邽。”

毛虎生撇了撇嘴:

“邓将军,你带五百骑去收拾他们,孩儿们,披甲准备!”

鲜卑铁骑,名不虚传,纵是偏师散队,也是战者自战,守者自守,劳者自劳,逸者自逸,邓遐人马虽众,却占不得半点便宜。

毛虎生焦虑起来:连这点小寇尚且难胜,如何取得石门?

“吹起来,海螺,全军出击!”

两万对二百,胜负没有半点悬念。

事实上没等两阵对圆,那些燕人就曳旗而奔,奔出一箭外,却又勒马回顾,或唱或笑,做出种种轻蔑的举动来。

“该死的鲜卑狗!”邓遐狠狠啐了一口,适才以多敌少不能取胜,让他感到很没面子:“不怕死的,跟老子追上去,拔了这些杂种的舌头!”

“不可……”

毛虎生微觉不妥,却哪里拦挡得住?

望着左右纷纷向前,几无部伍,他无奈地一挥手:

“全军追击,别乱了行列!”

行列虽然乱了些,但两万晋军,都是久战精锐,包抄、追逐、分散、兜剿,倒也颇有章法,烟尘滚滚中,那一小撮燕骑渐渐被圈在了垓心。

“镗镗镗~~~~~”

四面八方,突然锣声大作。

“不好,快退!”

毛虎生失声大叫,可旌旗已远,队形已散,如何能再收拢得来?

如风,如火,黑旗卷处,原已七零八落的晋军登时被截成数段,首尾不能相顾。

“别慌,都跟着我的兜鍪走!”

邓遐摘下头盔,高高挑在矛尖,不顾蝗飞羽箭,一马当先,向西突去:与其退而死,不如进而亡。

晋人一阵欢呼,渐渐聚拢向东,燕人虽纵骑追赶,却终于被甩下了一截。

前面,已是一片树林。

“下马,进林子!”

邓遐率先跳下马,举着矛杆跑向树林:丛林利于步,不利于骑,对于擅打步战的南兵,要安全得多。

他一只脚刚刚踏入树林,忽听头顶上一声大喝:

“南贼休走!”

他错愕之下,甫一抬头,一道寒光,已及面门。

血光飞处,长矛坠地,矛尖上的兜鍪骨碌碌滚出多远。

“杀~~~~”

树林深处,卷起一片杀机。

伏兵,伏兵,又是伏兵。

冲出三道埋伏,被闻讯赶来接应的袁真哨马救出的毛虎生,到得石门大营,左右已不过三十余骑。

“晋人轻剽,怯于陷敌,勇于乘退,须设饵诱伏,父王真是神算!”

慕容令手挽邓遐首级,骑在马上,满脸说不出的兴奋。

慕容德凝视着西边:

“援敌摧破,桓温全军尚完实,我们**三万人马,营中空虚,必须速回,石门之守,全赖皇甫大人了!”

石门。

敌军已攻了两个月。

一开始是白天攻,后来是夜袭,最后干脆日夜不停地攻打。

城里,皇甫真分军民为三班,轮番乘城,舍死相拒。

南人多奇巧,云梯、冲车、炮车、吕公车,花样叠出。

城上却只有一个字:守。

他们守住了,石门城垣,高不过丈四,晋军却始终不能踏入一步。

“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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