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页)

菜蔬的种植与养护园艺活动,通过在户外花园、菜地轻微的园艺劳动,进行空气浴、日光浴,通过人的鼻、眼、口、手、心与植物的亲密接触,往往会造成人体血清水平的明显变化,园艺活动使他们的情绪平稳,达到降低血压和心律减缓,调节精神状态的效果,园艺活动成为公认有着很明显的医疗功能。他还了解到在北京的农业大学,有一个由博士生导师带领研究生的相关课题组参与了该项目的科研工作,课题是针对盆景制作与养护对老年人心血管病、心内科疾病、精神类疾病和人的养生有关健康长寿内容展开的。他们选定了北京郊区的一座高档养老院,将有神经衰弱、高血压等病状的老人和没相关病状的人们分成不同的活动小组,进行盆景养植与不养植的群体的横行对照观察。纵向以个人开展艺术活动前后和盆景制作养护过程中的生理、心理等人生理指标的对照和不同群体的心理、生理差异。刘晓根据不甚详尽的介绍文字,猜想估计就是研究人在盆景创作与养护过程时,人的身心“入静”的道理,类同中国的练内气功的作用和原理吧,修心养性利用康复那是肯定了。他知道以自己对该科研课题的一知半解,一时还说不明白。他看着余老毫无困意的样子,并不急于讲出,他明白:以自己的知识水准尚不够充当余老的知音,那就暂且当个好听众吧,他于是对“园艺疗法”的事只字未提,他下床特意地拉了拉椅子,凑上前昂头望着余老,满脸的诚恳。果然,余老一见他那虔诚的样子立刻有了情绪,甚至还要亲自为刘晓手举着的水杯倒水,惹得刘晓受宠若惊般地抢连连退让,抢过热水瓶恭敬地给老师倒上水。余老端坐靠背椅,泯了口茶,清咳一声漱了漱嗓子,这是他一般在有场合时讲话前的习惯,竞管眼前仅刘晓一个听众。

余老情真意切地讲道:“我真的曾有过这种亲身体现,刚刚讲人与树桩与山石的溶合,我曾有过深切的超越自我的那种感受和体会。那是一次在北京的香山饭店开会,有一天我早早起来直奔山上参天古松柏处,晨光熹微,万籁俱寂。在一块矗立巨石书有“知松园”的松树林中,我双手拥着一棵有百年以上树龄,要两个合拢环抱的古松树,当仰头向树冠望去,笔直高矗的树身,浓密枝叶的树冠下,人一下子变得很矮小,很懦弱地不由然依畏着粗壮的古树干。渐渐地把脸、胸贴紧在被游人不断抚摸而光滑的古树干,眼前是高悬空中的劲干与绿叶,呼吸着油松树发出独特的香味,听着微风中的松涛声……静寂中心里无一丝的杂念,心绪极宁帖地思树想树,只觉得贴着润滑树干的面部,肌肤感觉着渐渐地感觉不到树木温度,人的血脉、灵魂、肉体与古树在贴近、贴近,沿着树干、根脉延续渐进地溶合到了一起,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经追随着树根,沿着劲节的根茎和柔顺的细根、根屑在土壤里无限地向下延伸、延展。甚至可以感触到意识到树根系遇到石块和别的树根时就会避让开、超越过,最终树根编织成无规则、自由状态的根系网络。我从自己全身血液由心脏经过血管向四肢的循环过程,体悟到:与土地共呼吸的大树是怎样从土壤中汲取养分与水,再沿着枝干树皮层内的脉管输送至叶脉,“血”从叶经枝干回到树根。于是生命之力由地下攀向天空,大树将深藏的内动力,向地下、向天空、向上向周围张扬个性地舒展着枝杈、叶片,生命如此这般地循环。

清晨山野树林中充裕的氧气,惹有露水花草的新鲜气味令人兴奋,当时我不由然地忆起陶渊明《归去来兮辞》里那句‘抚孤松以盘恒’,感到非常的亲切。我当时在想,这种感觉在侍弄盆景树桩时也曾有过相似的感觉,盆景的制作与养护的过程带给人们无限的创作与再创作空间,可以凭借着创作者的阅历与修养,将一个人在走过的、看到的、臆想的景色中信马由缰地遨游,用心仪的树桩、配件寄情于咫尺盆钵间,再现世间的美景。创作或欣赏盆中之景,人仿佛行走在山林旷野之间,有种回归大自然般的感受,整个身心都融入到了盆景之中,情感得到释放,性情得到陶冶。在每一个创作过程,专注的心态犹如入静般,作品完成后的喜悦也是任何物质享受所不及的。这是因为平日生活中各种情绪,在这个移情于盆景的过程中得以宣泄;思想受到洗礼和净化,人世间的烦恼与俗念统统被抛到九宵云外。你想想,终日拥抱绿色,整天沉浸在美景之中,能不健康长寿吗?都说这树可以涵养大地,我说其实这树桩盆景同样可以涵养人心呀,我有时在想,这恐怕该是盆景自汉唐始千余年传承至今的真正内在原由。我的老岳父是位大学的中文系教授,他在*期间不能教学,不能写书无事可作,于是就在居屋内悄悄养些小盆花,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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