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2/3页)

动;讲他在那里就地取材地制作了十几盆盆景,并且还与当地社区的盆栽社团开展了联系和创作交流,其中有山水盆景和树木盆景。信里其中一段感言让刘晓倍受感动,至今能基本一字不落地背出。

信中余启明真切地谈到在加拿大的生活和点滴的感受:在那里侍弄盆景的日子,让我忽视了时间观念,记得刚到那里时先是忘掉了礼拜几,不上班也就不在关注今天是星期几了;再往后是不再记日子是了几号,刚去时计算着日子是为知道来加国了多少日子,住下日子久了也就全没了意义,没必要也懒得记了;再往后每天的几时几点也显得不重要了,饿了饭熟了就吃饭呗,白天外出各处走走遛弯、早晚时侍候盆景、中间喝茶读会“闲书”。晚上看看似懂非懂的电视新闻和可以看明白的风光实景的纪实性节目,他从不看电视剧嫌乱也看不明白,然后上床睡觉,天亮了又起床了,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正的“秋翁”生活。适应了这种没了时间观念,少了活动空间的生活,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休闲轻松。在完成几件盆景作品并得到社区里加拿大国人士青睐后,就更热衷盆景制作和“国际”交流了。每日沉浸在艺术创作中,又是修剪又是浇灌、施肥的“秋翁”,在忙碌工作时唯有回首身后欧式的联体别墅和隅然看到的白种人,方才让我记起这是在加拿大,远离家乡国土的地方。

在这段日子里,己经少有或没了过去上班期间被动的甚至是压抑的时间观念,几十年循规蹈矩地守时定点的生活方式一下消失了。现如今连空间观念也淡化了,不再关心几月、几号、几点几时,不在关注这是在哪里,远方是什么,少了空间意识人一下子变得空灵了许久,终日无牵无挂地显得尤为洒脱超然。彻头彻尾的轻松让人觉得:其实一个人在那个地方生活好像并不很重要,待久了仿佛人对外界,对自己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以后还要做什么的念头都淡漠了,甚至明天在哪里也全然不重要了。人周边只要有了花草树木相伴就会心旷神怡,与周边的山林、树木、盆栽等万物融合了,率性地在绿茵茵的大地上漫步、奔跑,无矩无束四下游荡就会心情舒畅……我此刻能想到的哲理就是:所谓家,其实只要老伴、儿女亲人在一块,闲暇时喝茶聊天,平日从早到晚地制作、养护盆景,这就是在家的感觉,与北京万里相距全然不太在意了。世间的一切,仿佛变得不能再简单。劳作累了望望远处绿绿的山林,近处的草木和鸟语花香,会体会到曾令我羡慕不已的晋时“竹林七贤”的洒脱生活。古老砖雕画中的士人:嵇康、阮藉、山涛、王戌、向秀、刘伶、阮咸,他们或弹唱或对弈或读书或酣睡,势态各异地在林木之间休憩、游赏时的姿态与神情,他们美妙和怡然自得的心境,人与林木融为一体,“物我合一”的那种感动,那样的生活;还让我想起长寿之乡的江苏如皋地区农家屋里、院内、墙头上摆置盆景的情景,那里的人们可能会有同样宁静的时空概念和淡泊的人生的情调,这真真才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最佳境界。

刘晓深深地被余老充满真情实感的信文所打动,他一字一字地默读着,*的事实描述和对余老独有心得的认知与认同,令他动容地盯着信纸,双手久久地擎着。他想象着余老童心未泯的神情,想象着诗人情杯的老师在异国的林木、花草间那怡然自得的样子,心中更有着对余老超越时空说法的独到深切理解,还加杂着几分对余老充满人生惬意、美妙时光感受的由衷地羡慕和想往。

两年后,余启明老俩口带着己经两岁多的小外孙女回到北京。此时余启明家所在的老街区己经列入首都建设规划,属北京内城二十五片历史风貌保护区之列,为保留北京作为五朝古都的古城整体风貌,他们住家地不会拆迁了。所在的街区的房屋由政府出资按照“修旧如旧”的复建原则,统一经过修整,青砖灰瓦恢复了老北京城胡同和民居的旧有格局与传统式样。临大街的院落都逐门地进行改造,重建或改建了院落门楼,以如意门、蛮子门和西式的小家小户常见门楼为多,基本保持了民国时期的风格与格局。各种式样的门楼,红色油漆簇新的大门,配上铜门首,蛮气派的。只是街上的墙上多了许多灰色的配电铁皮箱,拆除了街上过去用于存放作饭、取暖燃煤自行搭建的破旧不堪棚子后,整齐干净的老街、古槐、紫藤,重又让人感受到了京城古韵和现代生活的活力。见到再现的传统门楼,让余老格外地高兴,每次带外孙女外出,兴致勃勃的他总是不时地手指崭新的砖石房屋、红漆木门,指指点点地向小外孙女讲解着门搂的式样、门墩、门联的内容,还不足三岁的小孩,一会儿望望笑嘻嘻的姥爷,一会儿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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