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3/4页)
了,不但夜里睡得好,精神也是好了很多的。除了心里一直梗着一件事。
这日子转眼就过到了九月十六。
这日午后,秋雨潇潇落下,阿曛是不可能去杏林苑里了,只得留在玉澜堂里。
无事可干,拿了针线篓子在窗下,拾起那绣了多年也未绣成的荷包,将最后几针绣完。
待最后一针绣完,剪短绣线时,阿曛抬起头来,却见门口,那人一袭白衣,依门而立,默默望着她,那眸子深得望不到底。
阿曛迟疑了片刻,起身向那人走去,及至凤漓面前时,稍稍有些迟疑,还是将手中的荷包托着递至那人面前,“在潞州时就开始绣了,我针线不行,不知能不能入了殿下的眼。”
凤漓垂眸瞧那玉手托着的荷包,是玄色云锦面料,绣了一朵黄色的萱草。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诗经里的这一句,讲的是一思念夫君的女子,追问哪里可以寻得到忘忧之草,因她日日思念已至心病,求一萱草以解忧。若八岁赠她萱草时,她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如今她再将这萱草荷包赠与他。
这枚荷包是想告诉他,她还记得他赠她萱草一事?
凤漓瞧着阿曛,等她接下来的话。
却听阿曛道:“殿下当年三月三上巳节赠我忘忧,是想告诉我忘掉烦忧,要我快乐的活着么?”
又听阿曛道:“我没有什么东西可拿得出手赠与殿下的,唯这荷包是自己一针一线所绣。”
凤漓接过那荷包,端详了一阵,道:“既是潞州时所绣,也不至于针线差道到这步田地,你替我绣制的喜服可不是这般差劲的针线,难不成是你八岁时就开始绣了?”
“被殿下猜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被凤漓一句话戳穿心思,阿曛脸顿时通红,埋低了头,往屋里走去。
这算什么呀,难不成告诉他自己八岁开始就对他动了心思?
☆、80结发问君心
心不动则已,既动,就管不住了。
虽然自己当年急匆匆逃到潞州,怕的是再次遇见再次牵扯不清,但是到潞州之后呢,不是这缘分始终断不了么?
又遇见,他又寻了来,她的心里其实已渐渐的被他所塞满。
不想嫁给他,其实是不想再与凤泫有任何的关系,但心里的人不一直是他么?
若不是前有贺兰雪,后有木槿,她想,她和凤漓夫妻二人,慢慢将这日子过到老,其实她也可以不说与他听,不急着捧了一颗心给他看的。
如今,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多了这许多的人,她怕生多了枝节,连着自己这一份纯洁的心思也染了红尘,也玷污了。
她怕日月撕磨,她怕面目全非,更怕最终失了自己的本心。
若他不嫌弃,便收了她的心,若嫌弃,她也就死了她的心。
无论他是否真如贺兰雪所言,亲自去南疆木王爷处求娶过木槿,无论他是否心里存了木槿,但这么多年,她要还是看不清他对她的真,她也确实是过分了一些。
这一个月来,她日日躲在杏林苑里,她并非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她明明知道他白日里出府办事,夜里总会回到景春堂里,为木槿弹琴。
她也知木槿五岁之前魂魄不全,是一个痴儿,五岁之后因一个癞头和尚的法术才开始变得正常,但仍旧魂魄不定,这种正常的维持需要靠凤漓的琴音才得以维系。
凤漓也许并非她所想的那般爱着木槿,但凤漓这种人,绝对不会对木槿袖手旁观,只要有一份把握,估计他就会让木槿活下去,这关系的是凤漓的良心,而非男女之情。
她心里对他充满着怨恨,对木槿充满着嫉妒,可这又怎么样呢?打翻了醋坛子,伤的是自己的心。
她依旧无法让自己不去喜欢这个人,不去思慕这个人,无法让自己弃了他而去。
滚滚红尘里,他是火,她却是那扑火的飞蛾。他是光,她却是那向阳而生的花。
没有了火,没有了光,她只有枯萎而亡。
这些日子,她算是认清了自己,天生就是一个为爱而生,为情而亡的傻瓜。
他如果真的只爱木槿,就让他去爱木槿好了,只要他让她留在他的身边,远远望着他就好。
可还是忍不住,将这份藏了多年的秘密,呈给他看。
不是想赌他也如她爱他一般的爱她,只是想让自己此生余生,不留遗憾。
无论如何,让他知道,这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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