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1/4页)
了。后来山鸡博士去了另一个学校,荣升为山鸡教授,很快又生了两只小山鸡,高悦专门给六只小山鸡寄了礼物。
认真研究
开始搭建实验台,很多头疼的事情接踵而来。管理实验室的安德森技术员提供的帮助有限,高悦经常需要全校园到处跑,借仪器、借人力。开始的时候他怕死了这样的事情,敲别人实验室门的时候求天求地,希望里面能有个中国同学,可惜出来的是个外国人。他结巴着说出请求,对方挺爽快:只要管实验室的教授同意,肯定没问题。高悦又去求对方的教授,好在一切顺利。跑了几圈下来,最大的锻炼是他脸皮厚了,不怕再求人。
一次去学校的加工中心加工一个特殊的零件。负责这个零件的工人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高悦全部工作都停着等这个零件,连等一个礼拜。眼看每周一次向导师汇报进展的日子要到了,高悦急得直跳,天天跑到加工中心摧。终于把工人大哥惹急了,冲他甩脸。高悦跟他小吵一架。时间也就几分钟,但是吵得畅快淋沥,把到美国以来结巴说话的闷气彻底扔入大西洋,吵完了才意识到:耶?我居然用英文骂人。从此高悦不敢开口说英语的毛病开始改善,再不会说的句子也说一半再说,反正长着一副东亚面孔,英文差于本地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工人大哥不失无产阶级本色,看高悦确实着急,当天就把零件加工出来,质量还不错。高悦后来才知道,在美国,加工厂就是这个蜗牛速度,工人大哥根本没有特别为难自己。他发现零件设计错误,还得返工。再回去,还是那个工人,见了他就笑:“高,你又来了”?高悦颇不好意思,说:“这次是小改动”。工人大哥说:“这么小的改动,你干脆自己去学生工厂用他们的机器自己干得了,否则这里你排队又要等几天”。
高悦兴冲冲去了学生工厂,这是学校专门给学生开的手工作坊,里面的机器非常齐全、高级,包括精密数控机床、大型的锻压机、冲水机,等等。只要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登个记、接受安全训练就可以随便用,不会用有专人教。不少学生小到项链挂饰、大到自行车大轴都自己动手加工。很多是本科生,高悦一个博士生夹在里面,手艺还最差,颇不好意思。高悦越来越喜欢这个学生工厂,跟管理工厂的哈瑞大爷成了朋友,逢年过节还给他带个中国小礼品。
他后来一直爱好机器加工。这是一个很好的平静思路的办法。当他情绪波动、或者工作上遇到难题,就去铣床上加工一块黄铜,或者一块尼龙。看着象生孩子一样,一块没有生命的冷冰冰的材料慢慢变成一个头像、一个门把手、或者一朵花,高悦就会觉得自己领悟了一些东西,思路也从牛角尖里出来。课题组里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爱好,只要不是特别复杂、费时间,高悦乐得帮人加工零件,很受欢迎。
刚开始上学,高悦的英文闹了会很多笑话。安娜一次跟他打招呼:“How are you doing”,不过相当于中文里“你好”之类的泛泛问候。高悦只知道英文课本上的“How are you”,加了个“doing”,以为安娜真的关心自己做事如何。停下来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给她汇报自己的研究、生活进展的细节。安娜听了一会,开始不耐烦,看高悦的眼神越来越奇怪。高悦再蠢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尴尬地停嘴。安娜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高悦一个人在走廊里想:安娜该不是误会我对她有意思吧,这太气人了。别说高悦对她半丝、万分之一丝想法都没有,就是有,也不至于这么笨拙地表白。高悦越想越窝火。第二天,安娜一切如常,他才踏实点。
又一次,一个外面来的访客问高悦“Bathroom”在哪里。国内学的是英式英语,没有这个词,高悦那天脑子短路,不知怎么觉得这个词是“澡堂”的意思,觉得奇怪:学校教学楼里怎么会有澡堂?他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回答:“我认为我们学校没有‘Bathroom’”。来客奇怪地看着高悦,掉头走开自己去找。
经过了几个月的锻炼,特别是工厂吵架之后,高悦的英文口语水平以他能感觉的速度猛长,这让他心情愉快。一次跟人聊天,对方问他本科是不是也在这个学校上的。虽然只是聊几句,而且对方只是顺口一说,但是给了那个时候的高悦很大的鼓励,让他觉得自己的口语不象自己原以为的那么差。这个过程中,周末跟本杰明、佛朗西斯科他们去酒吧、打牌也起了不小的作用。他重新拾起自信,开始拓宽接触面、探索新的世界。
结识新人
高悦全部心思扑在适应新的环境、学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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