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1/4页)

“当然不是,我们童门有位管事厨艺很好。”

听说童门四郎象冰又象石头,不到必要从不开口说话,更不爱搭理人,看样子他现在心情还好,竟肯和自己搭话,廖烟媚试探着问:“是哪位管事有这么好的手艺?”

童冷很干脆地拒绝了她,“童门的事我不能告诉你。”

吃了个硬梆梆的冷钉子,廖烟媚哼了一声“小气!”泄愤似地狠咬一口干粮,“不就是个会做饭的管事嘛!有什么神秘的?”

两人默默无语地吃着干粮、喝着清水,童冷很快就吃完了自己那份,坐在石头上等着廖烟媚。

廖烟媚慢慢地嚼着干粮,心里奇怪,这半天童冷一直是急得要死地催她赶路,怎么这时候却不急了,可别说童冷是体贴她还没吃完,打死她都不信这个冰人能有一丁点温柔的感情。

好不容易吃完了,也休息够了,廖烟媚还是坐在石头上,故意不提赶路的事,看童冷能等多久,童冷看了她一眼,“歇够了?”

“差不多吧。”

童冷又看了看峡谷里,“你放出去的那几条蛇也该回来了吧?”

廖烟媚倒吸一口冷气,“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放蛇的?”

“你放出一条绿色小蛇咬伤马后蹄,坐到石头上的时候又放出一条小红蛇游进峡谷里。”

“你为何不阻止我?”

童冷觉得她这话问得奇怪,“我为何要阻止你?我也觉得这个峡谷里的气流有些肃杀,正好你放出小蛇进去试探,我为何要拦?”

廖烟媚愣愣地看着他,“你倒底是心地坦荡、凡事想得太少呢?还是心机深沉、故意提起蛇的事警告我要安份?”

童冷睨她一眼,开始给马上鞍,“你真是和吴兰心一样多疑,每件事都能想出那么多问题来,难道从来也没觉得累过?”

一红一绿两条小蛇在草丛间飞速游过来,廖烟媚袖子一扬,将两条小蛇收回,起身道:“咱们上路吧。”

两人分别上马,那匹受伤马儿的后蹄伤肿已经消褪,完全恢复了正常。廖烟媚能将蛇训练到这种程度,让它咬重就咬重、让它咬轻就咬轻,童冷不能不佩服,同时也暗自警省,他在廖烟媚身上以剑气下的截脉禁制除了他、童烈和童自珍,就连他大哥童天赐都解不开,因此不用担心廖烟媚会寻机逃走,但如果她给自己下点儿毒什么的好反制于他是大有可能的,他一定要小心防范才行。

他们一路无言地通过峡谷,谷内一片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就连流动的空气都带着死气。

他们经过后没过多长时间,又有蹄声打碎峡谷的寂静。

吴兰心策马飞驰而来,刚一进谷口就猛地勒住马缰,反手打出一粒银弹,打断了一根粗如成人手臂的树枝,一团色彩鲜艳的东西掉落下来。

那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个死人,穿着身比新娘子的嫁衣还要花里胡哨的衣裳。她下马走到死尸跟前,翻弄了一下尸体,尸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唯有脖颈后有一处暗色红斑,圆形小巧,仿佛是热情的情人留下的吻痕,但吴兰心却眼尖地注意到圆斑上有两个比针孔还细小的洞。

沉思片刻后,她跃上附近一棵花树,那株杜鹃生得茁壮繁茂,枝叶深处藏着一个人,也穿得花花绿绿,趴在一根横枝上象是睡着了,向前伸出的手腕上有一个绿色的斑点,和前一具死尸上的红斑大小相仿,只不过颜色迥异,绿得苍翠欲滴。

“毒蛇至尊,绿丝红线……”吴兰心喃喃道,“廖烟媚能驯服这两种蛇,难怪敢孤身一人留在先天大阵里,也幸亏拿剑指着她的是四哥,那两条蛇被剑气镇住,换个人只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迷迷糊糊。”

可是她就要去面对这个可怕的人了。就象一物克一物的链节一样,童冷拿她千变万化、花样百出的武功套数没辙;但他摒弃杂学、专精剑术,已经练到意动剑动、剑心相通的地步,却可以制住廖烟媚;而廖烟媚无孔不入的毒术却让吴兰心头疼。

吴兰心叹息一声,跳下树重新上马,不论与廖烟媚见面是多么危险的事,她都得去,看能不能找出一条和平之路。毕竟童门的敌人已经够多,来头也一个比一个大,如果再加上廖烟媚这一门,形势就更糟糕。廖烟媚对童烈下毒,对于兄弟情深、患难与共的童门七子来说,更是触犯了他们最大的忌讳,所以她明知童天赐他们很可能会追到岔路上去也不提醒,就是怕他们一个谈不拢动起手来,再想挽回就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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