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部分 (第2/4页)

丽莎琳娜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获救了。

她没有当时的记忆。

丽莎琳娜一直凝视着荧幕中升华的自己。

(如果我有意识——)

自己是否能够解救大家呢?至少救出一、两个人也好——

她常这样想。也许不能救人,连自己都会被杀。或者就算有意识,可能也会因害怕而逃出去。升华中应该要失去恐惧等感情,但与其称丽莎琳娜为失败案例,还不如说更接近一只野兽,对恐惧反而更为敏感。

获救至今已经六年了,丽莎琳娜还会作恶梦。

十四岁的自己,看着八岁的伙伴们。

跟自己有着相同脸孔的她们,在眼前陆续被“处理”掉。

当没有继续实验的意义时,她们对研究者来说就只是曾犯下罪行的证据罢了。所员们为了湮灭证据,将她们一个个带出去,注射安乐死的毒药。

丽莎琳娜看着它发生。独自一人——直到在注射前因升华而逃脱,她只是看着它发生。

后来她就什么事也不记得了。

“应该是——不记得了。”

伙伴们在丽莎琳娜面前被杀。

那并不是记忆,而是在知道实际上发生什么事之后,经推测而产生的光景。抛下同伴、一个人独活的罪恶感,将那种幻影深植在丽莎琳娜脑海里。

荧幕中,自己升华中的身影——那近似野兽的自己,对丽莎琳娜来说,就像是已死的伙伴们对她下的诅咒。

丽莎琳娜无言地继续看着纪录影像。

“——接下来你只是稍微徘徊了一下,睡着了而已。看这个也不怎么有趣吧!”

丽莎琳娜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回过头去。

在文件和光碟散乱的办公桌前,有位懦弱、像是个好人的中年男子正弯着背,用手指小心翼翼地翻阅着就现在而言相当珍贵,印刷在纸上的资料。

他有点娃娃脸,有着温和的气质,前不久还自称“拉米埃尔斯·卡契斯”。在移籍到研究所的现在,则改名为埃尔西翁·埃鲁。他也是来自其他国家的流亡人士,甚至开玩笑地说过“没有五年改一次名字,就会觉得有点不安”。

丽莎琳娜将视线转向这位身为优秀研究者的义父。

从荧幕的影像记录中播出了义父的声音:

‘冷静下来,丽莎琳娜。我知道你想出去,但现在不行。乖乖睡觉。’

那是祈求般的音调。

画画中的丽莎琳娜在义父说话时一直瞪着摄影机。发出话声时,那里应该映着义父的脸。

丽莎琳娜的“升华”很容易因恐惧而扣下扳机,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感受性强的关系,常会因为畏惧虫、黑暗和响声而升华,受到些许刺激就会失去理性。

义父虽然想把丽莎琳娜体内的升华系统转为正常,但经过这些年,症状虽然有所改善,却还不到完全康复的程度。

丽莎琳娜的升华并没有特定的原因,是在前研究所也曾因误差而发生过的失败案例,所以也无法确定是否能治疗。

对丽莎琳娜而言——就算不能治愈,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一定是死去姐妹们的“诅咒”——

“……爸爸。”

丽莎琳娜再次将视线转向纪录影片,对不知到底是在整理还是分散资料的义父问道。

一身白衣的义父,还是弯着背,不经心地转过脸来。

“嗯?怎么啦?”

“我有点在意……升华中的我,说不定讨厌爸爸?我那样瞪着你——”

从画面中自己凶恶的眼神中,丽莎琳娜感觉到那种气氛。

身为义父的埃尔西翁,声音里带有些许困惑:

“这怎么说呢……你在更小时,升华时总像只小猫一样地黏人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对我是这样。如果其他所员想靠近,你就会四处逃避,很伤脑筋哪……”

如此回答的义父露出了怀念的苦笑。

“每次你升华时,我总是扮演制止的角色,说不定现在我也被讨厌了。可能你心情好时,会再黏着我玩耍——不过相反地,就算是被你杀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的脑波是很稳定,但毕竟是失去理性的状态。”

那虽是带着玩笑意味的话,但丽莎琳娜笑不出来。

在她升华时,丽莎琳娜的意识跑到哪去了呢——如果哪天睡醒发现自己杀了义父……光是想像就让她不寒而栗。

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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