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人找寻,意欲好生供养,以慰韩世叔在天之灵。不想已被高老伯收养,真乃苍天有眼,倒不用再费心去寻了。”他一摆头,沉声道:“先将那韩公子请了!”

一个黑衣壮汉闻声挪步,伸手如爪,向小男孩前襟抓去。

“慢!”

一声娇叱,两道银光一前一后如电闪而过。

那大汉闷哼一声,一势“凌风旋柳”,被那如电的银光从男孩身边逼退两步,而右手中指尖正慢慢浸出了殷红的鲜血。

凤姑柳眉倒竖,立在和她一般高矮的男孩前,双刀交叉护住前胸,厉声叱道:“谁敢动一动,看本姑娘削下他的狗头!”

你道那黑大汉何许人也?他怎么会一招失手伤在一个毛丫头手上?

原来,这大汉乃平西王吴三桂在云南收罗的侍卫副统领,江湖人称“黑风手”张元奎的便是。这姓张的在云贵一带很是有名,自幼练得一身外家硬功。他早先干些打家劫舍,杀路夺商的勾当。后来偶遇一僧人,臭味相投,那僧人便传了他一套“搜魂豹爪拳”,属刚猛狠毒的路子,一般江湖好手,便是三个两个也近不得身;加上新添平西王府侍卫的声威,众人更是避而远之,骄横惯了的。只因凤姑站在窗下,被洞开的门扇挡住了身形,使他无法觉察。也是天意,活该张元奎倒霉,竟被凤姑使一招“滚龙刀法"中的“游龙双翦尾”,轻轻削破了他的右手中指尖!

张元奎一看伤了自己的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如何消受得了?又听得凤姑不知天高地厚的怒骂,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钢牙一锉,更不打话,双手如爪,亮了个架势就待扑将过来,欲把这恼人的丫头片子一撕两半,以洗一招不慎之奇耻大辱!

不料那锦衣书生将折扇一摆,拦住了张元奎道:“元奎兄,休得无礼!”他从头到脚打量着凤姑,点头微笑,对端坐不动的老者道:“高老伯什么时候添了个如此俊秀的侍女?居然有如此了得之身手,可喜可贺呀!”

老者悠然一笑:“承蒙夸奖!”

“小侄此来,本欲以礼相邀,至诚心意,姑娘此举,未免多有失礼。看高老伯面上,小侄就不计较了。尚请高老伯移尊俯就,携韩公子一往,家父正翘首以待,不知尊意如何?”

老者捻须一笑:“哈哈,既是刘公子有请,老朽岂有不从之理?况老朽正欲与令尊刘总兵刘百啸大人一会,以清旧帐。公子,请吧!”说完,做了个欲起身的姿势。

“多谢多谢!”那锦衣书生把话头一转,道:“家父与韩世叔八拜之交,于今韩世叔仙去已久,家父每念及此,无不痛心疾首。闻说韩公子流落江湖,生死不明,几年来曾四处派人寻找,只盼收养抚教,以尽兄弟之情义,慰逝者之英灵。今日小侄既得见韩公子在此,如不将他带回,实难向家父交待,望高老伯体悯小侄难处。”

老者微微冷笑,一缕银须轻轻颤动了几下:“不想刘大人竟有如此菩萨心肠,倒令老朽惭愧了!古人云:‘朝闻道而夕改’,人之贤也,莫过于此!但依老朽想来,纵是那鸡足山禅宗圣地的豹子,闻经多年,耳渲目染,修身养性,终也是改不掉吃荤腥之本性的。据老朽所知,令尊十多年前即已坠入万劫不复之深渊,以无数兄弟的鲜血染红了顶戴。于今竟‘每念及此,无不痛心疾首’,如此惺惺作态,真乃妙之极也!可谓脸皮之厚,直如城壁廓墙,想令尊之脸皮,只怕说是厚如苍山,也未为过也!哈哈哈哈!如此无耻厚颜,老朽平生倒也少见!”言罢,自顾捧杯品茶。

一席话,只说得那锦衣书生眉尖耸动,脸色青白,拼命装着温文尔雅的架子,阴阴地说道:“高老伯,你休要张狂!要不是吴王爷有令要拿活口,看我不拆散你的老骨头!”

“哈哈哈哈……”

一阵朗笑,老者突然站起,一伸手从男孩手中拿过毛笔,顺手一带,将男孩带到自己身边,用笔头指着那锦衣书生道:“刘毅,回去告诉你那狗头父亲,总有一天,会有人将他的狗头拿去祭奠死难弟兄的!老朽还想奉劝一句:想你饱读诗书,身怀武艺,年纪轻轻,如能洗心革面,摒弃你那认贼作父、甘当吴三桂爪牙的父亲,倒也还有无量前程。否则,普天之下,欲要你父子狗命者,大有人在!有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一点,你切切记住了!”他转脸向着少女道,“凤儿,你照顾好风儿。”他伸出瘦如枯柴的手掌,轻轻摸着男孩的头顶,“风儿,听姐姐的话,好好读书。学点功夫不难,难在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光明磊落的丈夫!父兄的血海深仇,不可轻忘。爷爷平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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