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姐儿也不迟。”

方应物听到这些话很不舒服,这是用期货吊着他么?什么叫等到他出得起价?以他现状和将来出路,出得起价必须是考中秀才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这王塾师怎么也不亏。

又想起了王塾师为了王大户一点好处便将自己拒之门外、上不了社学的事情,忍不住又冷笑道:“好jing明的算计!在下成了事,约定也就成了,在下成不了事,约定也就不成了,王先生你怎么也折不了本。你这样把女儿视为货物待价而沽,未免太自私贪利了罢,不亏心否?”

王塾师叹道:“我年轻时和你的想法一样,结果如何?一事无成,一家几口人穷的要饿死,侥幸接了社学塾师差事,才吃得起饭。

你父亲是禀膳生员,开销有官府支应,而你自己钱粮赋役全免,家里只要有点田,怎么也能比别人更轻松地活下去,自然可以清高。但我们不一样,清高不起来,清高是要饿死人的。”

方应物望着满桌子花样翻新野菜而不见油荤的“端午盛宴”,默然片刻。

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在这为了生存挣扎的穷山村里,自私贪利等习xing,未必就是不道德,只是生存的本能而已。过分计较这些是庸人自扰,和这些人打交道不能有太苛刻的要求啊。

抛开那些杂念,方应物又道:“在下到此,原本是为借书而来,还请王先生通融一二。”

“社学之中,书本也不多,经常上课要用。若你需要看哪一册,那就叫兰姐儿每ri给你送去,傍晚再取回来,这样如何?”

方应物迫不及待道:“这样也好!明天就将论语一册送来!”

桌上有酒,不过和白开水差不多,醉不了人。一直喝到下午,方应物只是略感上头,身子轻了几两而已。

临近傍晚,他告辞而去。不过直到最后,也没见到王兰露面,这可以理解,女人家遇到这种事,总要摆摆姿态。

王塾师和长子王英立在村口目送方应物远去,王英忍不住问道:“这两ri人人传言,秋哥儿是比程总甲厉害十倍的人物。父亲和秋哥儿打交道游刃有余,怎的在程总甲面前如此窝囊。”

王塾师也很无奈,“为父和秋哥儿这样的读书人打交道,摸得准脉络,能讲得起理。和程总甲这种粗人打交道,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被他一力降十会,无能为力得很。”

王英嘟囔道:“秋哥儿也是读书人,就能降服得了程总甲这个恶人,父亲还是不如秋哥儿厉害。将妹妹给了他,也算所托得人。”

人逢喜事jing神爽,方应物回到家中,在门口看到手提木桶正要打水的叔父,突然觉得顺眼许多,微笑的对着叔父点点头,打了一声招呼。

“噗通!”叔父方清田见这最近表现很猛烈的侄子慈眉善目招呼他,不禁手一哆嗦,木桶直接掉进了井中。

五月正是读书天,到了次ri,渴望读书的方应物又一次从chun梦中早早醒来,站在院中翘首以待。终于在辰时看到兰姐儿的身影出现在院首,远处还有几个乡亲好奇的观望。

虽然山乡僻野没那么讲究男女之大防,但兰姐儿这敏感人物却在这敏感时候来找方应物,已经让乡亲们觉察到什么意味了。特别是兰姐儿已经脱去了白孝服,换上了浅蓝碎花粗布衣裙,而且脸红红的,怎么看也是别有内情!

方应物担心兰姐儿被吓跑,连忙上前将她引入屋里说话。“此处没有旁人,兰姐儿说句实话,你这心里,究竟愿意不愿意从了我?”

因为不是明媒正娶,所以方应物只能问“从了我”而不是“嫁给我”。也许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他很想知道兰姐儿怎么回答。

王兰低声道:“奴家也是读过书的,自然晓得父母之命,不敢不从。”

这个回答看似普通平常,但让方应物哈哈大笑。

方应物当然不指望她这样脸皮有点嫩又“读书知理”的良家女子说出什么没羞没臊的话,但只要从她口中能听出一丝“我愿意”的意思,那便足矣!

随后他便道:“既来之则安之,来来回回累坏了你就不好了。所以你不要走了,留下陪我读书罢!若将来读不出什么成就,只怕你那父亲又要反悔!”

父亲不是这般交待的,只是说让自己送书。。。。。。王兰小声问道:“要奴家怎么陪着你?到了傍晚肯定要回家的。”

从她嘴里听到“陪”这个字眼,不知怎的,方应物发现自己有点蠢蠢yu动了,连忙深吸几口气,把心里的激情压下去。光天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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