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2/4页)

清冷道。

幸好画楼微叹口气,幸好她懂轻重和分寸,幸好她从未想过把心托付给他。

他太理性,他永远知道要什么。不能要的,哪怕再有诱惑力,他就能坚决抵制。就像容舟。

“不是,不是!”容舟声音悲切,眼泪浸透修长睫毛,沿着白皙面颊滴滴滑落,“我跟李潋之,不是想做特务,我只想活下去,我只想更多的人认识我,只想你也能认出我。对你的感情,没有阴谋,没有算计。我永远记得,十五岁那年,是你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

第一百六十六节

第六节(粉红630加更)

五年前……

光阴碌碌,五年时间,鬓丝染霜色,旧貌换新颜,他那时势单力薄,矜矜业业争权夺利,征战四方。'非常文学'。百度搜进入索 请 看 小 说 网 快速进入本站

她说的那场杀戮,他早已不记得。

容舟泪珠如肆意飞扬的春雨,染湿了她的脸颊衣襟,她哽咽着说:“陈妈把我抱在怀里,她连中三枪,没了气息。子弹打过来,穿过陈妈手臂划伤我的胳膊。你浑身是血,冒着枪林弹雨冲过来,把我从陈妈身下抱起……”

“我来到俞州,原本就是要做白督军的女人,虽然我很不愿意。在伯特伦号的餐厅楼梯处,我第一次瞧见你,你的眼神让我心惊,似曾相识。后来在舞厅,你对着云媛微笑,我才突然记起。当时你浑身是血,可我记得那双坚毅又温柔的眼睛,你笑的时候翘起唇角。五年了,你的面容变得严肃,可是笑起来的样子依旧那般温柔,充满力量……”

白云归恍惚间,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

他终于想了起来,眼神里有些怅然:“那时,你特别瘦小……”

那次他去驻地巡查,后来又临时改变了路线,身边只带着近卫营,却鬼使神差在车站遇袭。

对方把他当成了别人,也是活该他运气不佳。

枪炮无眼,必然有无辜的伤亡。

枪战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看到西南角一个微胖敦厚的妇人,紧紧搂住一个瘦小女孩子,她们慌了神躲避不开。

那妇人中了数枪,却死死护住那孩子,令白云归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那年。云媛刚刚落子,被诊断终身不育;那年,老家的电报说母亲病重。只怕挨不过,让他回去探亲,他却被战事所累。分身乏术。

那妇人敦厚身影,像极他多年未见的老母亲。

可他并没有像容舟说的那样。不顾性命冒着枪林弹雨冲过去。他跑过去的时候虽然还有枪声,刺客早已败退窜逃,是他的人在乘胜追击。他更加没有满身血,大约沾了血迹,他自己不曾受伤。

白云归快步过去,只是因为那妇人的衣裳被划破,露出了肌肤。他心怀对母爱的敬重。想脱下自己军服,给她遮蔽尸体。

却发觉妇人身下的瘦小的孩子依旧活着,只是胳膊流了点血。

母亲神奇的护住了她年幼的生命,这是爱的奇迹。'非常文学'。

白云归当时是笑了,他把那孩子抱起来。

一脸的尘土,消瘦纤弱,眼睛噙满泪珠亮晶晶望着他。因为瘦,看上去只有三岁。

他擦去她脸颊的血污,笑着对她说:“你要好好活着……”

然后让副官送她去当地医院,等待她的家人来接她。他则赶去驻地。两天后副官回来说,那孩子的家里人把她接走了。

他漫长人生里,这件事是个微小片段,却也记得。后来老家再来信。说母亲病愈,他又想起了那个妇人。

在他心中,这件事令他感动的是那个妇人,而不是那个孩子。

“我父亲早逝,岁那年母亲也病死了,陈妈是家里唯一忠心的仆妇。母亲死后,叔伯就把我家的房子财产占去。我姥家无舅舅,没人替我讨公道,陈妈就带着我南下,投靠姨母。姨母找我,只因她以为我带着家产来投奔,得知陈妈死了,我两手空空,她就把我卖到舞厅去做舞女。”

“我要活着,所以我陪人跳舞卖笑。后来,我慢慢长大了,也不那么瘦了,他们都说我漂亮,渐渐有了名气,三少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有更好的前程。我没有答应他,我在等你。我到处打听,那次车子遇刺的是哪位军官。可是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他们恶狠狠说根本没有人遇刺。当时我不懂,后来才明白,这叫封锁。”

“举目无亲,又找寻恩人无路,正好三少要北上,他说,‘如今的军官都是北方人,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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