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 (第2/4页)

为三公主被剥了封邑的事情,这几天心情好得不行,都没打人骂人。”

阿福正在喝茶,差点儿被呛着。

损人不利己,还能这么乐颠颠的跟捡了大便宜一样。自己得不到,就不能看着别人得到。别人一倒霉,就好像自己得了莫大的好处,皇宫可真是个扭曲人心灵的鬼地方。别看五公主针凿诗文管事厨饪样样不行,可是论起搅事儿拨火挑刺找茬窝里斗那是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能安分就行。

何况,皇帝大婚在即,这时候要是吵吵闹闹折腾不休,总不是件好事。

正月十七日,李信迎娶张家之女。

阿福很想帮忙,可是她自从生女儿时身子伤了之后,一直调养,不能操心劳累。李信笑嘻嘻地和她说:“嫂子,等娶进来了,我带她给你敬茶。”

“净胡说。”阿福笑着,留恋而温存地摸了下他的额头。当年抱在手里的那个惊怕稚弱的孩子,现在成了皇帝,而且,竟然已经要娶妻立后了。时间就像开了弓的箭,闪电般飞逝,一去不回头。

李信不用亲自迎亲,可是该做的事一样不少,祭祖,行礼。天气寒冷,他头上却冒汗了。礼服并不特别精美华丽,但是郑重肃穆,腰身紧束,高底方头鞋子,显得人一下子成熟了,高挑了。

何美人身份不够,她自己也十分知相,不在这会儿出来给人找麻烦,一个告病的借口用了又用,用了再用,屡用不爽。宗室里没有地位更高的夫人,阿福整理寝宫的新房新床——都是理好的,她只要做个样子。可是阿福还是亲手缝了一床百子被,李固心疼她,久不许她动针线,这么些年来头一次做这样正经严谨的活计,阿福做得特别用心仔细。

她把那床被子又掸了一下,抚平上面并不存在的皱褶。

李誉和女儿年纪还小,可是阿福已经提前体会了一把儿大不由娘,小鹰要展翅飞出老巢去的感觉了。

有些舍不得,有些心酸,又觉得欣慰。

丽夫人在难中将李信托付给他,那会儿阿福可绝想不到那个孩子,会做皇帝。

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听着外面的喧嚣。

二丫轻声问:“夫人累了吧?歇一会儿,我去倒茶来。”

阿福点了下头,二丫端了盏热茶回来,她穿着一件杏红袄,这颜色特别喜气,头上戴着红绒花,团团圆圆的十分可爱。

“这可真是大喜。”二丫扳着手指说:“皇上的喜事办了,就是三公主的事。夫人,你说咱们是不是要在右安郡过夏天了?”

阿福在心里算了一下日子,等李馨的喜事过了起程的话——

“要是走陆路,要慢一些。坐海船快。”

二丫笑眯眯地说:“我从小到大还没坐过船呢!”

“我也没坐过那样的大船。”阿福一直想往右安郡,但是现在终于要起程了,却又觉得舍不得京城。

她去右安郡是要长住,李固只怕一时还不能全部放下京城这里的事情,两头跑是难免了。好在这几年疏浚运河还修整过道路,不管是走水路还是陆路,南北间的往来都要方便快捷得多,绝不会像朱平贵头一次去右安郡那样,一去就是半年,其中一个月的时间都要花在来去的路上。

“走吧,新娘子也该进宫门了。”

婚礼大典在云台举行,长长的石阶上铺着大红毡毯,新娘一身大红嫁衣,款款而来,既轻盈又流畅,就像一片被风吹来的红色的云彩。

阿福站在李固身侧,轻轻握住他的手。

“怎么了?”他轻声问。

阿福也轻声答:“不知怎么,有种……娶儿媳妇的感觉。”

李固的嘴角弯起来,他一天天变得老成持重,可是在阿福看来,他还是刚成婚时那个有些懵懂的热情少年,一点儿都没有变过。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也有同感。”

皇帝娶媳妇儿和一般人家不一样,规矩更多。

李信站在那里,新妇张氏额前垂着珠帘,走到丹樨前伏身下拜,她的声音并不算高,但是很清,像珍珠落进盘子里头,叮的一声后是珠子旋转游走的声音,脆,又绵长。

张氏女的才德容工都是响当当的,用现代标准说就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用这个时代的标准评判就是贤德周正,堪为良配,母仪天下。

九十八 喜事 三

李馨出嫁的那日,不光说不能与皇帝迎娶皇后那天的盛景相比,就是与她第一次成婚时比较,也大为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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