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页)

知道第几次呼唤。

“不用,我带了纱帽,保护你们是我的责任,你还是赶快进去,别中了暑。”人是有感情的,很多事情无法说断就断,虽然她看到左梦言的脸不再觉得心头隐隐作痛,青梅竹马的交情还是存在着。“对不起,我帮不上你的忙。”骄阳下的她满脸通红,额上汗珠不断滑落,他恨自己不谙武,一身文弱,什么忙都帮不上。

“银货两讫,没有什么安不安心,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是我们武馆的责任。”就保持这种生意来往的情势,什么都不用多说。

“兵兵,你变得不近人情了,考虑我提出来的条件吧,嫁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一个姑娘家要不是喜欢一个男人,怎么会辛苦地替他送饭、做饭?这会儿他功成名就对她求亲了,她不该欢喜答应吗?

左梦言装满老旧思想的脑筋怎么都想不通,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她不要?

“这里不是适合谈天的地方,我要到后头看看,你最好待在马车里,不要让头手随便伸出外面,比较安全。”缰绳一勒,马儿嘶鸣,她策着马儿达达地往后面直去,头也没回一下。

有很多事跟不对的人怎么都讲不通,很多话要跟对的人讲才能心领神会,她逐渐了解自己跟左梦言隔着一道无法横越的深沟,今生是无法跨越了。

要是以前,她在还懵懂时无知地跨越了,也许不会生出如今这许多心情。

也许正确的说法是,她要不是遇上阙勾,也不会滋生出这许多被人视为大逆不道的心事来吧。夜里,他们在驿站休息,左梦言以状元的身份进驻,自然得到最优渥的招待,白天的暑热退去,大伙累了一天,二更不到就昏沉地睡去,只有背着剑的嫘兵兵小心地巡逻着。

停步下来,倦意也爬上眼皮。

坐在驿站外的大石头上,北斗星高,银河如带,横连着天际两岸,四周草低楚天阔,风吹来,凉得可以,而她的心却像一弯不知何去何从的流水,惶惶不知所以……

“兵兵。”

不用回头,也只有左梦言会用那样的声调喊她。他的声音是低沉的,从喉咙深处传扬上来,阙勾恰好相反,他的声音节奏明快,宛如音阶明确的笛子,跟他皮皮的个性很像。

她语带困顿:“有事明天再说。”

“别在这儿睡。”虽然还是白天的劲装打扮,她纤�合度的身材玲珑如昔,黑缎的长发为了方便,绑成长长的辫子,上头什么发饰也没有,圆润的耳垂在月光的照映下,覆着淡淡的一层绒毛,在月光下的她宛如一朵初绽的昙花。

嫘兵兵恍惚地想着,是谁在遥远的地方吹着芦荻叶,凄凉破碎,好刺耳、好难听。

“别管我。”

“什么时候我们这么陌生了?兵兵。”

也许是从来没亲近过吧。嫘兵兵恍惚地想这么回答。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心里有什么都摊在阳光下,我只要看你的脸就知道你的心情好坏,现在,却什么把握都没有了。”

“人总是会长大,我不可能一直是那长不大的娃娃。”

难为不善言语的他说出这番话来,要是以前,她肯定会感动死了。

“兵兵,跟我在京城定下来,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如霜的空气。

滔滔如江水的情意再也关不住了,左梦言深情地说:“多少年来都是你在照顾我,我要报答你对我的一片深情,你会在我的环绕下变成一湖静静的秋水,不会再迷失,会再回到那个爱笑、专一对我好的你,我不会计较其他的,就算……你跟阙勾曾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该谢谢你的大方吗?”她喃喃地问,苦涩的滋味蔓延上舌头。

该生气吗?原来他把她当成一个不贞的人。

“至于我爹那边我会去说,你不用担心。”左梦言拿掉了玳瑁镜,展现原本的自己。

“女人心海底针,书呆,我这么外放的个性,别说从小左伯伯就不喜欢我,沉浸在学问中的你也是凛然不可侵犯,你大概从来都不知道我不适合当一湖安静的秋水,我会死的。”一连串的话自她的嘴巴吐出来,说出来后,她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情。

“你对我坚贞不渝,我爹也会接纳你的。”

“你早早对我扣了帽子。”无怨无怼。即便如饱读圣贤书的他,对女子也是偏执得可以。

“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她的表情看起来更添哀伤了?

左梦言顿了一下:“我不明白。”他以为有了功名,什么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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