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膊还肚揖陀谝桓黾俳峁�!薄�12】这是傅斯年的决心,也是其性格的写照,通观傅氏一生,似乎都与这个最初的理想与信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只是傅斯年没有想到,这一匡时济世的理想与做法,曾一度受到他心爱并尊崇的老师胡适的误解,并发出了“大失望”的慨叹。按照胡适的想法,留学放洋就要有一个结果,而最好、最明显的结果是取得一顶博士帽子戴在头上,否则便是失败的象征。从这一点上看,早年暴得大名的胡适,的确有些人未老而心已衰了。当时留德的罗家伦等一帮有志青年深知傅斯年用心之良苦,罗氏后来曾对傅这一选择解释说:“他进了伦敦大学研究院,从史培曼教授研究实验心理学,这看上去像是一件好奇怪的事,要明白他这种举动,就得要明白新文化运动时代那一班人的学术的心理背景。那时候,大家对于自然科学非常倾倒,不但想从自然科学里面得到所谓可靠的知识,而且想从那里面得到科学方法的训练。在本门以内固然可以应用,就是换了方向来治另一套学问,也可以应用。这是孟真要治实验心理学的原因。”【13】罗家伦所言,显然比胡适在这个问题上的识见要深远了一步,也更切中当时的现实要害,毕竟五四之前与之后,中国人的思想已大不相同了。五四时代的青年对自然科学兴趣大增,而心理学正是一个热门,如北大毕业生汪敬熙、吴康等出国留学后,专攻的方向就是心理学。傅斯年在伦敦大学选择心理学的另一个原因,罗家伦认为是早年受章士钊演讲詹姆士(William James)心理学的影响,并对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颇感兴趣。另据台湾史语所研究员王森在整理傅斯年藏书中发现,他在留英时期曾购买了大量弗洛伊德(Freud)的著作,归国后傅氏本人曾不止一次对人说过当年他“醉心心理学”,后来章士钊曾说傅斯年是全中国最懂弗氏理论学说的人。【14】正因为傅在这方面的成就与声名,当中央研究院创办时,他被聘为心理学所的筹备委员。

胡适不明就里,妄下论断,他哪里知道抵达英国的傅斯年,视野不仅限于自然科学,同时对英国的文学、历史、政治、哲学等著作也多有涉猎,对于萧伯纳的戏剧几乎是每部必看。正是怀揣这样一种超凡脱俗的理想与抱负,以及“先博后专”的宏阔视野与思想战略,傅氏在学术道路上蜿蜒前行,最终成就了一番辉煌事业并超越了他的老师胡适。

1923年9月,傅斯年离开学习生活了三年多的伦敦大学,背着沉甸甸的收获与一堆同样沉甸甸的困惑,来到德国柏林大学研究院,开始了新的求学历程。

柏林日夜(1)

傅斯年由英转德前后,除陈寅恪、俞大维几人,原在北大的同学罗家伦、毛子水、何思源等也先后从欧美各地转到柏林求学,同时还有金岳霖、姚从吾、段锡朋、周炳琳、宗白华、曾慕韩、徐志摩等会聚在柏林街头巷舍,形成了一个颇为壮观的中国留学生部落。这个群体中的人回国后,大多成为中国近代学术史上耀眼的人物,所释放的能量,对中国近现代学术发展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确切地说,傅斯年由英转德,主要原因还是柏林大学良好的学术环境与氛围。当时德国的近代物理学为世界瞩目,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勃朗克的量子力学,都是轰动一时的学说。而社会科学中的语言文字比较考据学,则是柏林大学传统的、久负盛名的学科。渴望在自然科学领域搞出点名堂的傅斯年,自是心向往之,欲亲身前往领教一番。另一个重要原因则与陈寅恪有关。此时,傅斯年与俞大维并不熟悉,即使见过面也没有深的交往,因而罗家伦所说傅到柏林大学是受陈、俞二人吸引并不准确。据可考的资料显示,傅对俞真正了解并与之密切交往,是他转入柏林之后的事,且是因了陈寅恪的关系才与俞大维逐渐密切交往并成为好友的。后来毛子水进入柏林大学就读,傅向这位北大同窗介绍情况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在柏林有两位中国留学生是我国最有希望的读书种子,一是陈寅恪,一是俞大维。”又据毛子水在台湾时回忆说:“后来我的认识这两位,大概也是由孟真介绍的。……平日得益于这班直、谅、多闻的朋友不少。赵元任夫妇游柏林时,寅恪也还在柏林。寅恪、元任、大维、孟真,都是我生平在学问上最心服的朋友;在国外能晤言一室,自是至乐!”【15】

陈寅恪与傅斯年在柏林大学的重逢,有意或无意地改变了傅斯年的治学追求,并最终使傅的兴趣转到语言文字比较考据学这一学术领域。可惜的是,陈、傅二人在这一时期留下的资料非常稀少,为他们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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