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 (第1/4页)
程,大军行了三日,待第三天日上午,张伟等人于马上看到不远处升腾而起的烟尘,点头嗟叹道:“是了,我令张瑞焚毁民居,此处应该正是宽甸堡了。”
说罢打马加速奔驰,行不多远,便可见一路上倾倒燃烧的房屋,大火显是烧了数日有余,现下只是余火未烬,有些还在燃烧的房梁向天空吐着黑烟,被宰杀的牲畜死尸到处皆是,只是虽然只是初夏,只怕不久之后,这些死畜遍地的屯堡,必将成为疫病流行的鬼域。
张伟皱一皱眉,叫来传令官,命道:“令大队加速行进,不要在此地耽搁过久,染上了疫病可不是好耍的。”
那传令官迅即骑马向回,寻各部将军传令,王煊看一眼四处燃烧的民居,叹道:“此番来辽,虽然目地便是如此,现下看起来,仍觉其惨。只不知道张瑞将军将百姓安置的如何了。”
张伟冷笑道:“愿走的,我包他一生平安,生活无忧,不愿走的,我却也顾不得了。走,寻张瑞去!”
他带着身边各参军、司马,还有百余名护卫安全的亲卫,一路上风驰电挚,向土堡疾奔而去,大路两边烧塌倾倒的房屋越来越多,间或也可见三三两两目光呆滞的辽东汉民踟蹰穿行于大路两边,在那烧倒的废墟里挑挑捡捡,看样子是想找出些能用的家俱物什,只是房子烧成那般模样,却哪里能寻的出什么物品?所有路过的汉军士兵尽自嗟叹,却知张伟有令,只要是不肯随军回台的辽民,生死不论,不得相帮,任凭其自生自灭罢了。
待行到宽甸堡墙,早有一众飞骑簇拥着张瑞上前来迎接张伟,待张瑞等下马见礼之后,张伟向他笑道:“张瑞,你这次差使干的不错!我一路上见了,没有遗漏疏忽的地方,所有的农家田舍甚至鸡牛犬马,都教你毁的干净,做的很好,我心里很是高兴。”
张瑞脸色一红,低声道:“这种事情,请大人还是不要褒奖的好。”
转头看一眼身后属下,又向张伟苦笑道:“大人不知道,前儿开始放火烧屋的时候,所有的飞骑在马上举着火把,楞是没有人狠心扔第一个。这些人,到底也是咱们汉人,哪狠心就这么着烧了他们的房子。还是我一咬牙,第一个扔出火把,这才把差使给办好了。”
横一眼张瑞身后的诸飞骑,因见都是些中下层的军官,皆是当年从张伟身边伺候起居过来的,便训道:“一个个都不知道轻重,不烧,咱们来辽东做什么来了!不毁了他们的房子,留着给满人征收赋税,扩大军队,反过头来打咱们汉人么!蠢,一个个都太过愚蠢!”
一众飞骑军官被他训斥的低下头来,各人心里自然是明白他此番话正确之极,只是情理之间,颇难取舍罢了。
当日跟随张伟进山射猎的钱姓小军官,此时已是飞骑校尉,因见众人不敢做声,他追随张伟日久,情份身份都不比常人,乃笑道:“大人,话是这么说,只是到底也是狠不下心来。”
见张伟眼睛一瞪,又要张口训斥,忙又道:“属下们知道错了,这不是已经把差使办妥了么。”
张伟一笑做罢,便待入堡,却听边上有人低语道:“残暴之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此人也能当大将,当真是苍天无眼!”
“喔?是谁说话?”
他停身一问,自有身边亲卫如狼似虎般冲上一边,在围在堡门两侧看热闹的辽民中揪出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来,两个身材粗壮的飞骑提小鸡般在马上将那人提在半空,拎到张伟马前,往地一扔,那人顿时跌了个七晕八素,勉强抬起头来,却仍是一脸的倔强。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仗了谁的腰子,居然敢这么说我,可是活腻了么?”
“小生宁完我!辽东辽阳人,只是八旗一旗奴,敢当面诋毁将军,并不是仗了谁的势力,现下整个辽东任将军横行,小人又能仗谁的势?只是公道自在人心,小人说话,只是占了一个理字,将军再大,也大不过天理人情!”
张伟面色一沉,看那人神色年纪,已知此人是谁。心中暗赞:“这宁完我果然是个直言敢谏之人。史载他正是今年由旗奴被选拔入值文馆,赐号巴克什,此人既通文史,又晓军事,在满清久预军务,遇事敢言,是既范文程后,皇太极最为信重的汉人大臣。只是此时不论此人是怎样的人才,断然没有任他胡言的道理。乃攒眉怒目道:“哈!你卖身投*满人,身为汉人成为旗奴,不以为羞耻,反道是振振有词,当真是有趣之极!你还自称生员,我问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
损,你的头发呢?孔子曰:微管仲,吾将披发左祍矣。你的衣袍呢?还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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