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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万套以上,加上盗版,已不止1亿。活着时读者就以“亿”来计算的作家,古今中外,惟有咱们当代中国的金庸一个。金庸的小说,博大精深,无体不备。金庸写武打,有“赤手屠熊搏虎”之气魄;写情爱,有“直教生死相许”之深婉;写风景,有“江山如此多娇”之手笔;写历史,有“一时多少豪杰”之胸怀。更难能可贵的是,金庸在这一切之上,写出了丰富的文化和高深的人生境界。他打通儒释道,驰骋文史哲,驱遣琴棋书画、星相医卜,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光辉灿烂以最立体最艺术的方式,展现在世人面前。中国现代文学会长严家炎先生,在北京大学授予金庸名誉教授的仪式上,高度称赞金庸是以精英文化改造通俗文化的“全能冠军”。金庸以无可争议的功绩,被誉为“武林盟主”。金庸的创作,是20世纪后50年间,中国文学最重要的现象之一,其超越武侠、超越雅俗、把为人生和为娱乐高度统一起来的卓越成就,必将对21世纪的中国文学继续产生强烈的影响。

继梁金双雄崛起香江,横扫东南亚之后,台湾在60年代也掀起了武侠热潮,柳残阳、司马翎、东方玉、卧龙生、诸葛青云、独孤红、云中岳、上官鼎、陈青云、曹若冰……群星灿烂,剑气弥空。当中捧出一轮充满金刚煞气的明月——武林怪杰古龙。古龙是个酒色之徒,在艺术上也不拘常规,独辟蹊径。他追求人物的超常怪异,精神的绝对自由,气氛的诡谲骇人,语言的简练机智。古龙为中国武侠小说的开放性和现代性进行了坚苦卓绝的探索,从1960年一直写到1985年,读者遍天下,家无隔夜粮,活活累死在写作的辛劳中,可说是为武侠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尽管古龙的60多种作品质量参差不齐,但他仍以自己的独门刀法称霸宝岛,与梁羽生、金庸分庭抗礼,有的古龙迷甚至把古龙的成就排在梁金二人之上。

此外,萧逸、温瑞安的创作也能自成一家。近来,香港又崛起一位风格奇幻的黄易,在少年朋友中颇得青睐。中国武侠小说的前景正风云变幻,未有穷期。

50年弹指一挥间,新派武侠小说为两岸三地及五大洲的炎黄子孙贡献了丰厚无比的精神食粮,从邓小平、华罗庚这样的伟人名流到普通的民众,都从武侠小说中获取了有益的滋养。在欢庆新中国50大寿的日子里,别忘了还有一支三山五岳的好汉们组成的仪仗队,正用他们五花八门的兵刃,弹奏出一曲慷慨悲壮的《英雄交响乐》。

英雄难得是知音金庸小说将与三国水浒西游红楼等一流名著永垂于人类的文学史,这已是金学研究者和亿万金迷默契的共识。然而在我们中国,对于同时代的艺术大师,要么视而不见,要么竭力诋毁,一定要到大师百年之后乃至千年之后,才像供奉祖宗神明灶王爷一样顶礼膜拜,山呼圣贤——孔子活着时被各国驱逐,四处流窜,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李白活着时“世人皆欲杀”,痛呼“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曹雪芹活着时妻离子丧,粥不果腹。金庸比起他们,已然幸福百倍,所以就更为正人君子所蔑视、所嫉恨、所声讨。这是我们伟大祖国正常的现实,一点都不必痛心疾首,长吁短叹。真正热爱金庸、热爱文学、热爱学术的人,应当潜心于金庸小说原著,发微取经,不管它“犬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只顾我“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如此,金学才能发扬光大,日出雪消。认识到这一点,乃是目前金学研究的当务之急。

遗憾的是,大陆金学研究起步较晚,虽然有北京大学严家炎教授和红学专家冯其庸等著名学者鼎力主持,但总的格局仍不够开阔。许多金学文章或者停留于表层欣赏,或者自得于用金庸小说去图解某种文学理论。我本人在一些大中学校和电台电视台做过关于金庸小说的演讲或座谈,听众和观众总体上仍然未能意识到自己所喜欢的正是世上最优秀的文学作品。这说明,金庸小说虽然已经拥有了亿万读者,但高层次的知音依然比较匮乏。在这个背景下,大陆出版界推出杨兴安先生的《金庸笔下世界》,无疑是具有一种“及时雨”的作用的。

杨兴安论金庸,首先是从生命体验出发,然后又回归到生命体验。他论金庸,不是为了当博士,当教授,也不是为了充名流,附风雅,他是把自己几十年读金庸的切身感悟与几十年浪迹社会、搏击人生的沧桑兴会结合在一起,化成一篇篇精彩的人物谈,性格谈,命运谈。因此他的文字,既不脱离小说文本,又与现实生活血肉相连,读来令人心爽神畅,不论你是否同意他的见地,你都会肯定,他所谈的,是金庸,而不是别的。

杨兴安论金庸,角度多而又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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