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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这柴已经不是物,而接近器呢?天地之间,器物不同之处何在?此时陆正也有了一层明悟。所谓物,所用即是物本身,但是器却不同,所用不在器,而在器之用。道理很简单,比如说假设这木柴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柴,一旦燃烧之后,木由火而化灰,那灰烬已经不再是木柴,已经不可再用,那所用的就是木柴本身。但是器却不同,这木柴之所以能够看起来燃烧而不坏,因为所用不是木柴,而是木柴在法力的激发之下运转炼化天地之间的生机和灵气。

物用而丧,器用不竭。

当然器也是由物形成,所以器之用的形成,乃是基于物性,而器之用的丧失也是从物性毁坏开始。而不同的物却可以形成一件器,各自的物性统一于一用之中。

即便在人间也是如此,一张椅子,一条凳子,能够让人坐下休息,所用的不是木头,而是在与椅子和凳子之用。能够让马车远行的车轮用的也不是木头,而是轮子。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所以器都有各自的名字,比如木头做成了的东西不会再叫木头。而是叫做椅子、凳子、车轮。

天地万物的变化是如此的奇妙,陆正在这种感应之中不知不觉入了定,这次的定境并不是安止不动的,相反他的神识在剧烈的运转着,曾经过去的一切都一一显化在他的心中。过往人间的点点滴滴都在他心中有了不同的意义,曾经居住的城隍庙,是如此的熟悉,但此时在他的心里却想到,天地之间本没有屋子,是人为了躲避风雨而建造。而屋子则是为了让自己的肉身有了安居,而城隍庙则不同,是人为了让自己的心也有一个安居。

天地万物在人间有了不一样的变化。陆正进入修行界之后,尤其是这一段时日以来,不断穿梭在茫茫蛮荒之中,渺无人烟痕迹,一开始还能看见一些座落在各种大山上的世家。但是越往修行界深处,便越少看见人的痕迹。再看不见房屋错落,而眼前所见的一切,也并非没有变化,但却不会出现那些没有人参与的变化。

自然之中,石块不会主动变成房屋,树木不会变成椅子、凳子,石块会风化消失成为泥土,而树木会成长、枯萎乃是腐烂,一切都在演变之中。而在人间,因为有人,所以石块垒叠而起,变成房屋,树木被工匠制作成为种种器物,一切也都在演变之中……但是这两种演变的不同是,蛮荒之中,万物从物到物,而人间一切,却从物可以成器。

陆正此时又领悟到了,自己的肉身本是物,但是修行却让自己从物有了器之用。这一切的大用,也是根植于自己本身,只不过却在修行之中领悟的更为清晰,运用的更为纯熟。

如此说来,赤先大长老说,用来砍树的器物早已在自己的手上,便是这个意思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见龙在田

修行人与凡人有什么不同?以陆正现在而言,他还是人,并没有变成其他生灵。只是能够做到了一般的凡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他的元神清明,身心相合,因为有法力的保护,肉身远比普通人来的强悍。这并不是说他的筋骨肌肉变得坚硬,而是法力运转之中自然与万物相御。

那么身怀法力的陆正是一件法器吗?曾经在卜华南的提醒下,陆正意识到自己的肉身就是一件法器。由此以神识察觉了体内的种种变化。而到了此刻,当他领悟器和物的分别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远远没有到达知身境的大成,因为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肉身之中每一种变化的由来。这种不清楚并不是他不能看见,对于能够看见的一切,包括肉身内一切的变化,在元神的感知之下,陆正早已经了如指掌。

但他毕竟只是在使用自己的身体,对于自己肉身之中一切变化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却并不算得上是真正的清楚?比如他自己一身的法力究竟起自肉身何处,又会对肉身产生怎样的影响?为什么三元合和就有法力产生,以及为什么人身是七情之身,而天地之间的其他生灵只是六情之身……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正因为这种不知,让陆正虽然能够洞悉一切可见的变化,却不知道这一切可见的变化究竟来自何处,是谁造成了这样的变化。假如自己的肉身就是一件法器的话,又是谁早就了这件法器。也许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很快会因此想到自己的父母,但是陆正却不同,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于是陆正开始继续向前追寻,循着天地生物的轨迹逆反,他终于在定境之中去面对天地了!

什么是定境之中的天地?并不是头上的天和脚下的地,所有的可见都是万物而已,真正的天地是什么?必从定中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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